亲卫立即上前,將七人拖下行刑。
不多时,七人重新被带回案前,已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吕布毫无怜悯之色,沉声道:“过往过错,已施惩戒。
现在给尔等一个选择,愿留者留,不愿留者去。
今日离去者,既往不咎;明日留下者。”
他声音陡然提高,让全场將士都能听清: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吕布麾下,不养无能之將!
必將尔等与并州军一视同仁,严加训练。隨我吕布,自有立功之机。”
“尔等都是世家子弟,升迁或许不靠军功。
但我要说,若有军功在身,同样的家世,尔等能升得更快;
原本达不到的官职,有了军功,也就触手可及!”
吕布目光扫过全场:
“给尔等一日权衡。
愿留者,明日校场集合;
不愿留者,今日就捲铺盖走人!”
这番话不仅说给八校尉,更是让所有西园军士听得清清楚楚。
不少士卒面露思索之色。
吕布凝视台下,心中清明。
前世董卓乱政时,袁绍、袁术逃离雒阳並非避祸,而是去招兵买马,笼络反董力量。
今生他救出太后后,袁氏兄弟第一时间便离京,显然是在笼络反对太后的力量。
一旦太后对袁氏动手,二袁必反。
日后腥风血雨必不可少。
他需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战的西园军,而不是一群紈絝子弟。
吕布整顿西园军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传遍了雒阳城的大街小巷。
在袁府密室中,袁隗阴沉著脸色。
王允、何顒等心腹重臣环坐四周,气氛凝重。
“淳于琼这群废物!”袁隗猛地一拍案几,“不长本事也不长脑子!
居然与并州莽夫斗將,让那吕布轻轻鬆鬆收了兵权,还平白助长了他的威望!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允劝道:“袁公息怒。如今太后掌政,吕布掌兵,威势正盛,不可敌也。
依允之见,袁公不如暂且辞官,率领家眷归隱乡里,或可避过此劫。”
袁隗瞥了王允一眼,心中更是烦躁。
“本初、公路已经前往渤海和南阳招兵买马。”
袁隗挺直腰板,语气转硬,
“我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太后要动我,她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袁隗捻须沉吟片刻,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开口:
“子师啊,如今太后对你青睞有加,委以重任。
日后,你便是这朝堂上士族的领袖了。”
王允忙躬身道:“允不敢,袁公才是士族领袖。”
袁隗摆手道:“你不必多虑,我岂不知,此乃太后离间之计。
你要把吕布牢牢抓在手中。此人性情刚猛,却也好驾驭。
告诉他,流水的皇帝,百年的世家。
他投靠太后,纵然可得一时权贵,可若想家族福寿绵长,唯有激流勇退,依附我等世家。
何进乃是太后亲兄,官拜大將军,掌握天下兵马,录尚书事,威势比吕布如何?
在我等世家面前,还不是乖的跟狗一样。”
王允恭敬拱手,神色谦逊:
“允谨听袁公教诲。定当竭尽全力,维繫士族利益,不负袁公重託。”
袁隗頷首,转身问何顒道:“伯求,蔡琰之事进展如何?”
何顒面露难色:“蔡琰之事,恐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