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八校脸上皆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救驾立功是平民武夫的事,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只需按部就班,加官进爵自是水到渠成。
吕布性如烈火,最看不得这般紈絝子弟的嘴脸,怒道:
“尔等如此鬆散懈怠,一旦发生战事,让此等兵卒作战,岂非草菅人命,怎配为將!”
淳于琼不服气道:
“温侯怎就断定我等草菅人命?
怎就断定西园军战斗力不行?”
吕布目光骤锐:“若是不服,可与我并州军演武一番!”
此言一出,两军顿时骚动起来。
并州军士目光灼灼如饿狼见猎,杀气腾腾;
西园军虽纪律鬆散,却也不甘示弱,纷纷叫嚷要比试,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西园八校低声商议。
并州军虽凶名在外,但若是沙场演武,双方使用裹布的木质兵器,西园军人多势眾,未必会输。
赵融代表眾人道:“好!那便比试一场。是对是错,手底下见真章!”
隨著他一句话,双方士兵欢呼雷动。
军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谁肯服输?
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吕布岂看不出西园八校的算计?
士卒交战,并州军稳贏,但这会激化两军矛盾。
他要统领两军,不需挑起对立,只需打击西园八校的气焰即可。
吕布抬手压下喧譁,声震全场:
“士卒混杂比武,恐有死伤,非良策。
將帅乃一军之胆,不若由两军將校先行示范,让士卒在场外观摹。”
西园军士卒一听,这吕布居然如此仗义。
士卒观摩,將校对战,天下竟有此等好事?
西园八校闻言皆面露难色。
他们早闻并州军凶名,本想让士卒衝锋陷阵,自己在阵后督战,输贏都没危险。
吕布此计,竟要他们亲自下场,毫无取巧余地。
淳于琼强辩道:“將帅比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是好勇斗狠之辈?”
吕布嗤之以鼻:
“统领区区五百人也敢妄称运筹帷幄?
偏將之责,便当身先士卒!
若只知躲在兵卒身后,何以称將?
何以令士卒效死?”
一席话说得西园眾將面红耳赤,麾下士卒也若有所思,不少老兵暗暗点头。
吕布见状,再压一重註:
“我并州部將七人,与你们比试七场。
你们若能贏一场,我吕布便向你们认输,从此西园军务,我只字不言。
若是一场不贏,莫怪我治你们治军不严之罪!”
西园军士闻言,义愤填膺,纷纷喊道:
“太欺负人了!校尉跟他们比!不能挫了西园军的锐气!”
西园八校被自家士兵拱火,只得硬著头皮应战。
他们不信,七场比试中连一场都贏不了。
“好!比就比!”淳于琼咬牙道,
“就让温侯见识见识西园军的厉害!”
吕布深知这些酒囊饭袋的底细,莫说八人齐上,就是再来八个,他也能轻鬆应对。
此番他却让并州部將出战,正是要让西园军看看,两军將校的差距。
双方將校,步入演武场。
大战一触即发,整个西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