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的刀剑,可分不清什么是太后,什么是囚徒!”
他挥剑指向何太后三人,对殿中凉州兵喝道:
“尔等听令!若宫门破,立斩此三人!不得有误!”
凉州兵齐声应诺。
董卓继续狞笑道:“你最好盼著吕布莫要攻入皇宫。
宫门破日,便是你三人身首异处之时。
天下人只会看到并州军攻破宫门,大汉太后与天子惨死殿中!
而吕布將永世背负弒君恶名,为天下人所唾弃!哈哈哈哈!”
何太后虽已年过三十,然深居宫闈,养尊处优,保养得极是得宜。
此刻虽狼狈,然国母威仪未失。
那份凌驾眾生之上的尊贵,反而让人燃烧起,想要將至高无上的存在,践踏的疯狂欲望。
眾西凉士兵刀剑出鞘半寸,寒光映著何太后惊恐的脸。
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在她周身逡巡,毫不掩饰。
何太后顿时嚇得脸无人色。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董卓转身离去。
李儒跟隨在董卓身后,眉头一皱。
与此同时。
军中怨意像野草般疯长,凉州军的跋扈、被替换將领的不满、对董卓的积怨,被这张辽几番动作搅得翻江倒海。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一双冷静的眼睛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默默注视著宫內悄然涌动的暗流。
在一个偏殿的角落里,光线昏沉,案上的烛火跳了两跳,將徐荣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拉得又瘦又长。
他眼神空洞,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线,半晌,才重重吁出口气。
“將军。”
一声轻唤自身后传来,徐荣回过头,见贾詡拢著袖子站在门口,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脸上带著惯常的平和。
“將军危在旦夕,而不自知啊。”
徐荣拱手恳切道:“请文和先生救我!”
贾詡摇头嘆息:“我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救你?”
徐荣急道:“先生莫要说笑。您乃凉州人士,深得董公信任,怎会有性命之忧?”
贾詡神色凝重:
“吕布围攻皇宫,南军將士与凉州军离心离德,大祸转眼將至。
若董公决意杀害天子、太后等三人,弃城而走。”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届时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徐荣大惊失色:
“董公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弒杀太后与天子?”
贾詡反问:“否则呢?
董公已至穷途末路,难道会將这天大的救驾之功留给吕布吗?”
徐荣震骇难言,一时语塞。
北军中侯署內。
刘表与卢植凭窗对坐,远望著吕布军马围困皇宫的肃杀景象。
刘表沉吟良久,终是开口:“依卢公之见,吕布……会攻城吗?”
卢植目光沉凝,缓缓道:
“他別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