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睡觉实,一般铃声听不见,于是念恩不知从什么地方下载了这段堪比地震级的摇滚乐在她手机里。她抱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在枕头下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忙抖着手接听。
电话那端是马锦诚的吼声:“赵念秋你在哪?!”
念秋被震得几乎将手机扔出去,有气没力的说:“马律师,对不起我起晚了,我这就赶过去。”
马锦诚仍在问着:“你在家么?”
念秋唯唯诺诺:“是是是。我马上到。”
马锦诚这才降低些音量:“好,快点。”
一只手横过来揽住她的腰,她被拉进一个人的怀抱,一抬头正望见聂总漆黑的眼,念秋怔了半晌,这才迟钝的尖叫一声,电话那端马锦诚已经急着问:“怎么了?”
念秋目瞪口呆的看着聂总,脑子已经不能运转。腰上的皮肤一阵发烫,她低头一看又忍不住尖叫——她竟是半裸的,只穿着件半长不短的衬衫!
眼睛生了锈般一寸寸的移到聂总身上,毫无意外的发现他也裸着半个身子。念秋呆怔半晌,总算记得对电话里一直追问的马锦诚说一句:“马律,我马上去所里,先挂了。”飞快挂断电话。
聂总嘴角扯起一丝笑,将手搭在念秋胸口:“醒啦?”
念秋浑身一抖,手脚并用的爬到一边,扯过被子挡在身前。
被她这样一扯,聂总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念秋眼光一扫,只觉脸上发烧,忙别开眼,四下找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全部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她过去一样一样拣起来,这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家。于是背对着床低声问:“卫生间是哪一间?”
聂总在身后低笑了一声:“左面第二个门。”
念秋抱着衣服仓惶奔过去,嘴里还不忘叮嘱:“你先穿上衣服。”
卫生间超乎想象的大,念秋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出了半天神。她平素自诩冷静,现在却半点静不下来,想要回忆发生过什么,脑袋却像洗过一样干净。
手机又响,仍是马锦诚,他喜欢用手机打电话找人,甚少打到座机,让人想找借口说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也没机会。念秋接了,这一次他倒没吼:“到哪了?”
念秋迟疑了一下,他已经又在问:“从你家过来用不了半个小时,怎么你快一个小时还没到?”
是了,马锦诚知道她家在哪,他对一切事都采取完全控制的态度。可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所有事情似乎都脱离了轨道,而她必须阻止更坏的事情发生。
念秋飞快组织一下语言:“马律,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犯了胃病,今天实在不舒服,想请假去医院看一下。”
马锦诚沉默半晌:“好吧,你注意休息。”
“谢谢马律。”念秋飞快挂了电话。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在等自己。
她打开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毫不出奇的小脸,还是有几分不信。中天的聂总,年轻英俊,财雄势大,即使要一夜风流也会有大把的美女排着队守在门口,何以这狗屎运会落到这么普通的自己身上?
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反倒没觉得身上不舒服,而她有限的一点知识里,第一次的时候是应该浑身酸痛的。
是,她还是第一次。尽管这年月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还保有处子之身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放在她身上却是千真万确。她是一个表面上随和骨子里却保守固执的人,要与相爱的人结婚,不接受婚前的过分亲密,这也是她上一任男朋友与她分手的原因。
念秋拉了拉衣服,拢了拢头发,终于拉开门出去。聂总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窗边椅子上等她,念秋站在离他至少两米远的地方,努力不使声音发颤:“聂总……”
“叫我南宁。”聂总向她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