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处在人生最脆弱灰暗的时刻。
她渴望有个肩膀依靠。
她转头看向一只脚还跨在病房门外的丈夫陈默,眼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可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却只是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平常。
“我妈说的也是实话,你要是早点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备孕养胎,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一句话,彻底浇灭了林司音心底最后一丝幻想。
她嫁给他两年,两次怀孕,两次流产,时间间隔不过半年。
她伤害自己,卑微妥协,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她是活该?
对啊,她活该。
爱不爱从来都是显而易见的。
哪里会有沉默看不见的爱意呢?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这场名为婚姻的梦也该醒了。
“陈默,”林司音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字字清晰,“我们离婚吧。”
张桂兰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离?你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离了我们家陈默,谁还会要你?我看你是脑子被烧坏了!”
又是张桂兰抢先开口。
他们结婚之后,张桂兰没有一天离开过这个宝贝儿子,借着照顾打扫做饭之名,无数次闯入他们夫妻的私人空间。
林司音跟陈默明确表达过希望跟张桂兰保持距离,陈默只是拿着手机玩游戏嗯嗯啊啊,从不在意。
是啊,她跟陈默说话,陈默从不会在意。
他不会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陈默皱紧眉:“司音,别闹脾气,先把身体养好。孩子,我们明年再要。”
陈默的态度让林司音更心寒。
他当自己是什么?
怀孕难道是教资考试吗?
明年再战?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是要解决问题。
“我没闹脾气。”
林司音撑着冰凉的墙壁站起来。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允许随便走动的。
可林司音只想堂堂正正认真表达自己的诉求。
她再也不想被这些人当成可以忽略的空气。
小腹的疼痛让她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挺直了背,“两天之后,我们民政局门口见。你不来,我就走法律程序。”
“好,你非要离是吧?”
“那你就把当初结婚我们家给的十八万八的彩礼全部退回来!”
张桂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是啊,离婚是她提的,陈默不是过错方,自己还生不出孩子,一条条“罪状”清清楚楚摆在明面上,陈家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好。”
林司音倔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