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中学时的学校里学生大体上分为三种类型:成绩好的、成绩差的,剩下的就只是些普通的。李月丹就属于第三种,她家境普普通通,学习普普通通,唯独容貌上不普普通通,不仅不普通,还很出众。
苏玄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就看上了李月丹,漂亮的姑娘哪个毛头小子不爱,他明里暗里的给李月丹多次表示,但是李月丹和他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不同,她从来都不理会苏玄的爱意,但却偏偏接受了苏玄给她的东西,那时候苏玄仗着自己的家里的关系,总能淘到许多稀奇古怪的洋玩意儿,他通通送到了李月丹的手里,期盼着李月丹能同他好,在他心里,李月丹变成他女朋友,就只是差她点头了,因为整个学校的人,都默许李月丹是他的人了。
李月丹的家境不是很好,苏玄知道,所以他总是给李月丹钱,一开始李月丹不肯接受,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月丹就渐渐的默许了这种行为,甚至在缺钱的时候,还主动要过几回。事情一直这么发展下去,也许某一天,李月丹就接受了苏玄。
但是转学生唐光宁的到来,让一向不可一世的苏玄第一次有了危机感,要说这个唐光宁学习好长的好,苏玄也没有什么紧张的,偏偏他对李月丹也好。苏玄开始看他不惯了。
于是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苏玄带着手下所谓的跟班,把唐光宁堵了。
谢飞对于苏玄的故事毫无兴趣,但是程平却很有兴致,他盘腿坐在床上,兴致勃勃的听着苏玄讲述自己的故事,让谢飞不得不怀疑,程平其实很有八卦的潜质。
苏玄那一日也没将唐光宁怎么着,只是口头警告带吓唬了几句,就率着千军万马走了,但是第二天李月丹兴师问罪来了,苏玄委屈的说:“你对这小子就这么上心吗?我哪里没有他好,我还天天给你钱花”。
李月丹着实没有良心,她不屑的说:“是你自愿给的,又不是我强迫你的。”
苏玄头一次感觉李月丹如此厌恶。
十七岁的苏玄尽管在外面嚣张的无法无天,但是对于家里的保姆张妈还是很有规矩的,虽然张妈管不住他,但是他早把张妈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长辈,所以吃晚饭的时间,他将自己一肚子的苦水倒给了张妈。
从李月丹如何漂亮开始说到李月丹如何恬不知耻的利用自己对她的好管自己要钱,越说越觉得气愤,连晚上睡觉都策划着如何报复李月丹。留下饭桌上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的哑巴张妈。
苏玄说是报复,却什么也没行动,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女孩子实施报复,男生打一顿就好了,打女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他虽然从小在山野里长大,但也明白男人打女人,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此时就不了了之。
夏天的天气能把人热的恨不得把皮都剥了下来,学生们抗议要去游泳,学校的老师们也一致同意了这个提议,所以学校临时把每年的爬山变成了游泳。
游泳时男女是分开的,但是做惯了坏事的苏玄觉得跟一群老爷们的游泳太煞风景了,所以在跟班的怂恿下,他们一行五六个人悄悄溜到女生游泳池边,泳池里已经泡了许多年轻的身体,躲在暗处的苏玄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处苏醒过来,他头一次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李月丹就是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穿着连体保守泳衣的她竟比平时更添了份娇媚,苏玄的眼睛开始有了变化,他从看女孩只看脸的习惯一下子改变到身体上面。当天晚上的他在梦里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醒来后的他对着黑压压的屋顶,心里渐渐萌上了一层想法。
谢飞不用苏玄讲就知道这个龌龊的想法是什么,因为他中学时代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着同样的梦。
程平虽然不怎么通人性,但是从苏玄的表情里可以猜到大约发生了什么事。
苏玄从未想过此事的后果,他回味着李月丹美好年轻的身体,头一次开始对自己身边女孩子身体留意,李月丹自此后在也没有来过学校。
直到学期末,李月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个弱小的婴儿扔到了苏玄的课桌上,苏玄又惊又怒:“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李月丹反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当然要送给你了。”她的面容憔悴不堪,依旧是娇花的年纪,却是开败了的花。
唐光宁畏畏缩缩站在教室一旁,同许多人看着这一幕。
此事惊动了校长以及苏玄的父亲苏建国,八十年代这种事情无疑是很不齿的,苏建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混账,便领了他回家,包括那个小婴儿,苏建国做生意可以,但如何教育孩子却是一筹莫展。
他想这个婴儿好歹是个苏家的骨肉,那就留下来吧,反正苏家不是养不起,至于李月丹,苏建国对这个女孩子没有好感,但是自己家孩子欺负人家姑娘了,索性就当两个人到了年纪就把人家姑娘娶了。
苏玄对于父亲的决定没有异议,他一向对于苏建国的话都没有异议,于是他愉快的同意了这门亲事,然后转身去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反正他什么也不用操心,一切都有苏建国帮他打理。
苏建国决定把儿子送出国,那时候出国留学是很热潮,他找到李月丹的家人,说明了来意,李月丹的母亲半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嘴里叼着香烟,拿双眼斜睨:“这死丫头还真有福气,生了一个娃倒把自己生到了凤凰,老娘打了这么多次胎,也没见有个心疼的。”
苏建国不打无准备的仗,对于李月丹母亲的作风,来之前就打听好了,李月丹父亲在她五岁时就离世,留下她和她妈妈一起相依为命,她妈妈不爱吃苦,仗着皮相不错,干脆不要了脸面,在李月丹父亲走后,做起了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