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林白月之所以叫林白月，是因为他出生那天月亮是圆的。

一轮圆月，皎洁如斯。

“你看天上的月亮。”

“怎么？”

“很圆。就像……”她想了想，“像一张饼。”

“好吧。”林哲清看着怀里那个柔软的像棉花的粉红娃娃，突然想起来，“那么孩子要叫什么？”

“容我想一会。”

“父皇，我叫什么？”

“林白月。”他沉吟，又抬头，月亮还是圆的。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圆。

如果还是那天就好了。

那天的月亮，就像一张饼。

林哲清想着，露出个笑来，好像是他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一样。

浮生本来是应该看透了，实际上她已经看透。

她看了太多，也知道了太多。每个人出生开始，叫什么父母是谁，受到什么教育爱上什么人最后又和谁结为连理，甚至最后死在哪里，她都知道。

她偶尔也会想，为什么两个人早上还卿卿我我，下午就大打出手头破血流。为什么两个人相爱如此，后来就各分西东。

她也明白，她这个仙界的位子不过是摆设。说是监视人间一切，并无实权。说白些，人间自家过自家的日子，按其他部门同僚安排好的人生活下去，最后死亡。

她下凡也纯属是因为好奇。

“月神大人，此二人情深意重，为何不能共白头？”

白胡子老头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年纪还小，不懂得。”

看她还想问，老头递给他一个本子，“我只是个干活的，按着名单牵线罢了。”

“那您可懂吗？”

“你这丫头，平日里一言不发，怎的遇着我就话多起来？”老头笑的胡子翘起来，“以往是不懂，现在自然是懂的。”

老头笑着，眼眶都泛红。她觉着自己问错话，就也不再问。

“你是个好孩子。”老头摸摸她的头，“告诉你，若是不懂最好，莫求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