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5 This thou perceiv'st, which makes thy love more strong】

世间的剧变不只有宇宙大爆炸一种。

Forest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被迫掺杂进了一场剧变。

就在刚刚，他把自己的弟弟标！记！了！

永！久！标！记！

他一开始只是出于兄弟间的友爱试图将Finn从冰凉的地上抱起，让他躺在沙发上，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都失控了。他懊恼的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清晰的记忆，他甚至记不得究竟是Finn先扯开他的治疗服还是他先把鼻子凑近Finn的颈子。F！M！L！

更尴尬的是，整个过程他与Finn都是面对面的，以至于现在两个人也保持着这个姿势大眼瞪小眼！天哪谁来救救他！哦不谁都不可以看见这样的他的小Finny！可是怎么办他完全想不出该说什么啊！开口就是道歉一定会伤害到Finny的自尊！可是不管怎样他都应该给弟弟一个交代吧！他这会儿应该承担起Alpha对Omega的责任——像他乐意的那样！可是怎么开口呢！等等！乐意？这他妈的是怎么了？F！M！L！AGAIN!

这一次，先开口的是Finn。

他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他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些微的生理性泪水，他棕色的瞳孔里还印着Forest的面孔，他开合的嘴唇还散发着令人愉悦的信息素的味道。

然而他说：“对不起，Forest，对不起我隐瞒了你这么久。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Omega，我也不是你的弟弟。”

“我是【转质者】，人造人的种族。基因取自Hannover元帅，加上制造我的过程中克隆技术的使用，所以其实我是你的，呃，父亲的复制体。”

“【转质者】是帝国人造人计划的一部分，【转质者】成年时会表现为Omega，被短暂或终生标记后会表现出完整的Beta性征；怀孕后有一定几率在孕期表现出Alpha的性征。我们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在特殊情况下参与一些潜入战争，我们的体质和优秀的基因来源使得【转质者】——我指的是已投入使用的那些——在对外战争的前期准备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同属人造人计划的已知种族还有【迭生者】和【械甲者】。比起我们，他们要悲惨的多——所以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Forest，我并不需要同情和怜悯。你知道为什么现任皇帝陛下和帝国议会的长老们至今保持着年轻的状态么？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说辞么？发达的基因改造？都是放屁！他们的长生都是靠【迭生者】的生命来维持的。比起全身细胞的基因逆转，直接【夺瓤当然要快得多。他们制造【迭生者】，一个小小的意识转移手术就足够了。他们靠这个保持着永远的完美的状态，而【迭生者】的意识则被抹杀。”

“至于【械甲者】，你更不会陌生，帝国皇家科研所的【智舰】，每一个都是【械甲者】。什么过高的成本一直限制着【智舰】的生产量也是鬼话！原因不过是【械甲者】的体质使他们更加难以训练。为了完成普通机体难以达到的动作，每一个【械甲者】至少要经受5个计时年的封闭训练，同时强制接受的训练还有抗损伤修复练习。他们从有意识起每日要接受不同的训导员的脑部链接——把他们当成畜生一样训练、洗脑——又要把他们的脑部手术打开后和身体一样完全金属化，以此保证能顺利与驾驶人员脑部对接并完全受控于人类。”

“所以，Forest，对不起，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只是个怪物而已。”

“还有，我成年后就加入了一个叫做ROMERO的组织。其实帝国内大部分的不被完全控制的人造人都加入了ROMERO。我们‘流浪者ROMERO’说白了就是反抗帝国统治的一帮怪物们，就是这次军演叛乱的导演。”

“害你受伤真的很对不起。上将阁下，如果你想现在出去汇报我不会阻拦你的。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悉听尊便。”

这个世界的真相总是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色泽，它们明目张胆的生长却每每被人无视。那些光明正大出现在世间的不公平，在被人类注意到之前所带来的一切苦难与血泪都再没有办法消除。

“……所以，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全部的话，在你刚被我标记之后，Finny？没有愤怒，没有羞涩，只是这样冷静的道歉和刚才这一大堆复杂的真相？在这种时候你的小脑袋里怎么还能组织出这么长的一段话？上帝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刺激我，要我说，你果然还是小时候那个自私又自大的小混蛋！”

“……？”

“别乱想了，给我乖乖靠过来，好好睡一觉吧，Finny！”

后来，Finn是在疲倦与哽咽中睡去的——他已经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像样儿的觉了。

Forest无声而温柔的把Finn抱得更紧，低下头吻他的头发。然而他的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像是决定了什么。

他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隐约觉察到命运的力量，那种东西使他存活到现在，又逼迫他做出选择，然而他看着怀里的人，仍然觉得他的命运是如此眷顾他。

他仍活着，与他爱的人一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