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赞同道:“也对,子良一个人更好,轻手利脚的,你们谁去了也就填个累赘!”
我暗道糟糕,母亲这么说不是伤人心吗?别说贲子良是个外人,就算是亲人家人,也不能这么说。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个人至少能壮胆,就算背水背干粮也行啊,遇到危险的时候回来送个信儿也是好的,这样惊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一个外人独自去?要是因此起了芥蒂岂不是坏事?
我迅速扫了贲子良一眼,见他笑笑的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可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也不好反驳母亲,急忙抢过话头,对贲子良道:“你可别逞能,也别小看我,我这段时间锻炼了不少,关键时刻没准真能帮上你的忙呢!不管怎样,我都绝不会拖累你的!”
父亲也被母亲的那句话提了醒,不再犹豫了,道:“让丹阳跟子良去吧!记住千万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探查明白之后,回来咱们从长计议!”
黄昏时分,我和贲子良动身了。
我们各自背了一个背包,背包里装了水和饮料,还有一些饼干和面包,再有就是手电筒,打火机,还有一玻璃瓶的液态酒精和纱布等等。酒精是我坚持要带的,按我的想法,如果遇到敌人,实在不行就放火烧。要是有汽油更好了,可惜方舟是烧柴油的,搞不到汽油。
贲子良对于我拿酒精的行为有些不以为然,好在小瓶酒精也不重,他无所谓的都背在身上。
我们两个随身带着刀,一把长的插在背包里,只露个刀柄,一把短的别在腰间。短刀有刀鞘,长刀却没有,为了防止刀身反光,就用布把刀身包了起来。
我和贲子良清一色的黑色运动服,藏蓝色运动鞋,准备就绪之后,我们坐上了小铁皮船,向T县城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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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夕阳圆硕而红彤,照在水波粼粼的江面上,金红一片。两岸的芦苇优雅的摆动着细长柔软的身体,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和路过的人轻声打招呼。这秋日的黄昏有几分优美惬意的情味,可惜小船上的人却无心欣赏和体会。
贲子良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摇着桨,我则蹲在船上向两边和前方张望。金红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也看不真切,心里不免急躁躁的。可这急躁并未持续多长时间。黄昏很快就结束了,天迅速的黑下来。
这样的天色根本看不到什么,我只好放弃观望,要求贲子良把船桨给我,我来换换他。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去公园玩过小船,也会划船,而且还划得相当不错。贲子良看着我一板一眼、稳稳当当的摆桨,毫不吝啬的称赞了我几句。我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心想看你还一副瞧不上我的臭样儿,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好不好!
可惜我的得意没能持续太久,半个小时后我的胳膊就变得酸胀无力,无奈之下只好换回了贲子良。
“还得多长时间?”我边揉胳膊边问。
“怎么?着急了?”贲子良用欠扁的语气反问道。
我很想反驳他,说“我就着急了你想怎么地!”或者“你个死小子会不会好好说话”,可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暗地咬牙,口气维持着淡定和严肃,道:“我们走了有三个小时了。照这个速度,你估计还要多久才能进T县?”
“还要两个小时吧!”他想了想答道。
两个小时……
我说道:“你再撑一会儿,我一会儿换你。”
贲子良呵呵的笑了两声,道:“我没事的,你忘了,我划船回家的时候可是基本不怎么休息的。”
“那是因为你那时没有我,现在有我了,我必须要跟你轮换着来,没有只累你一个人的道理。”
他没有说话,静夜里只听见船桨划动时有规律的水声。
他这一沉默,我才发现我刚才的话有点不妥,顿时有些赧然,希望他没有多想。
黑暗中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这么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已经误会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引起什么不应景的误会。
“我刚才……”
“嘘——”他一下子把手伸到我面前,差点戳到我的鼻子。
“你干什么?”
“你听!那边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