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晨有些无奈地坐正身子，苦苦笑着，“嗯。”

“那我该怎么做？”

“你明天搬过来吧。叫上盼盼。”

盼盼？不渝看着至晨的眼睛，应该没说错吧。至于我，应该是叫错了。

“我？为什么？”

“我聘请你，月薪一万。”

不渝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蹙蹙眉，小声地说着，“为什么。”

“两万。”

“哦。”

“那就今天晚上过来，行李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家有。晚上，我去接。”

“哦。”有钱也不用这样吧……

“送你回家吧。”

“哦。”不渝都快哭了，她和他的对话就只能说两个字，不是“哦”就是“嗯”，哦哦嗯嗯，嗯嗯哦哦都快疯了。

车子停在小区口，这闪亮亮的FF神气地停在那儿，引得人们驻足观望。它叫嚣似的看着他们，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受死吧……

“哥，你怎么来了？”盼盼似乎有些惊讶。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是她哥？不渝似乎更惊讶，多年来盼盼只字不提自己的哥哥和自己那么雷人的身世。

她知趣般的回避，在她知道的范围内，盼盼早在五年前就一个人住了，她跟她哥一定很久没见面了吧。毕竟是亲兄妹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来接你回去。”至晨的语气平淡，就算天奇迹般的塌下来了，他也应该会用那种语气说话吧。

“你原谅我了吗？”

“嗯。”他多想说，从你出走的那天起，我就后悔了。

那天。

窗外的燥热惹人心烦，少年似睡非睡地躺在充满医药味的病床上，头上包着白纱布。

“对不起，对不起，哥……”床边的少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哭噎着说对不起求饶。

“滚。”一声严峻得不可侵犯的声音想起。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哭得更惨了，眼泪从她那充满歉意的脸上滚下，不停息。

“滚，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这声音有些决绝。

跪在一旁的少女似乎吓了一跳，慢慢地站起，虽然脚因为跪的时间长而酸痛，但她还是一瘸一拐地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力跑出了病房。

从此以后，他多次向管家询问她的情况，管家也多次劝少爷把她找回来。

当他鼓起勇气，要去找妹妹时，也正看到了她，那个继母亲后第二个让他动心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两个亲兄妹之间的话语并不多，就此沉默了。

倏忽，至晨起身，“我要回去了，晚上你们再过来。”

“嗯，我知道了哥！”

盼盼看着至晨远去的背影，果然，她不在就不能多待会儿。

她指谁？当然指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