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流泪?这怎么回事?”千池问道。
仙惜摇摇头“不知道……小的时候受了很严重的伤,多亏醒仙的师傅救了我,受伤之前的事我没有丝毫的印象。”她越说眼神越迷茫。
千池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怎的不禁扬了扬他的嘴唇。只是淡淡的。
仙惜抬起头,眼睛轻轻对着月光,突然想起来还要回去找燕儿“二皇子,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我去找姐姐。”说着连忙像小孩子一样的跑了回去。
刚跑到不出六尺长,便回过头对千池说了句“二皇子,您一定要记的笑啊!”
千池看着她着急的背影,看着曾被她握过的手臂,眼睛突然也迷蒙下来了她是真的那么快乐么?
“哎!白姑娘!我今晚住哪里啊?”千池突然想到这件重要的事,不禁在这样一个有些悲伤的环境下大声喊了一句话,可是仙惜已经跑远了。
“哎……”他长叹一口气,看向远方仰头默默说了三个字“二皇子……”
天色渐渐晚了,一切都沉寂在墨色当中,云挡住了微弱的光芒,几只鸟匆匆飞过,估计是回家晚了,怕看不清楚回家的路。
月亮隐藏在薄薄的云烟中,久久露不出它自己的颜色,在醒仙山上却是有比它更为明亮的地方,黑压压的山上那醒仙的光芒显得极其刺眼。
悬浅此时正想去找他的师父,可惜东奔西走就是连他师父身上的白丝都寻不到,这才急冲冲的向百草殿奔去。
他不小心一下就摔进门里,头被门磕了一下,他急忙捂住了头,表情有些痛苦,很吃痛的样子“真不知道大师傅怎么教你的,真是丝毫没有长进。”
一道有些像看笑话的声音传到了悬浅的耳膜,他也过不得痛连忙回了句“什么叫我没长进?我可是从小在醒仙长大的。你就在这不到三年你怎么知道我就没长进?”
“是,再笨的仙士因为是醒仙大师傅亲手带的自然是有所长进的,只是长进的不太明显罢了。”说话的人站在堆砌的满是草药的桌上,手中拿着一株紫色的花仔细的看着,那人也是穿着白衣,俊俏不凡只是显得不那么中规中矩,与别人不一样,他头上的簪子不似被人的棕红色而是直勾勾诱人的一抹翠绿。
悬浅本想接着反驳,但想到了白府的这些以前常被讨论的旧事还是先放一边的好“靖哖师叔,我师傅去哪了?”
“你小子不是还没跟我吵起来真是怪异?找你师傅出事了么?”靖哖突然神色有些变了,神色很惊异。
“是师傅让我去找一家故友,他家的大小姐成亲,结果在途中被妖附身了,后来又中毒了……”
靖哖瞅了他一眼,自己都觉得颜面上过不去没好气的说“你竟然连妖毒都不会解?真是给醒仙丢脸!”
还没等靖哖话音落下悬浅赶紧解释“我本来也以为他中的妖毒,结果不是,在场的新郎官他进来说那是什么东方氏毒,要一种叫羡龄草的东西才能解开。所以我才来你这看看有没有,还有告诉师傅白府的事情。”
突然之间,一道紫光出现在靖哖的手上,那朵紫花就此消失殆尽了,他的表情也跟着紫光变得有些狰狞但只是一下便也是消失殆尽了,他摇摇他的头表示没有。
“没有么?哎呀没想到醒仙的药那么匮乏,你说万一醒仙的人中了东方氏毒那怎么办啊?还有,你说那个东方子清真是厉害,这毒连醒仙的神仙都救不好,到底是人外有神,神外有人了。”悬浅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有些叹气,有感的觉得这会如何回去告诉白老爷。
他低下头,嘴唇缓缓挪移,好像全身的力气想说出这样一段话“你我现在都不是神仙,如何知道神仙不会接这种毒药?你还是去找大师傅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悬浅听到他的声音渐弱渐止,有些异样,探起身子看着靖哖的动作,看见他握住胸口,身体在打着颤,旁边台子上的草药已经被推下下去,掉了一地。
悬浅两忙上前扶住了靖哖“哎哎哎!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那紫花的毒罢了,一会就好了,你快走吧,那草这里没有,别再来了……”说罢,他便甩开悬浅,言语中带着愤怒。
“别啊,你好型挺难受的,你出事了就我在这,我怎么向师傅交代啊?那是什么花啊?”他也有些着急,师傅最重视的人便是他,他若是死了,别管是师傅就是醒仙那些受伤的仙士他更没法交代了。
谁知不问还好,靖哖彻底发怒了“吵死了!你快走!别说了!出去!”
“别啊!我去找找看哪个是解药。”说完,便放开了靖哖开始东找西翻,靖哖看着他,似还想说什么话但是就是说不出口,只能是死死地瞪着悬浅。
“别动……那里面的东西……”悬浅手持着一个像陶瓷似的瓶子,窗外的阳光照在瓶子上射出了透着浅粉的东西,不及靖哖说完话,他便拔出了瓶子上的塞子。
一层淡淡的水痕渐渐上升,瞬时动作飞快从窗外的缝隙中飘得无影无踪,靖哖的眉头也瞬时成了一个川字“看你干的好事!”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悬浅身体突然颤了一下,俨然被靖哖下了一大跳,一点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把……大师傅抓来的水妖放跑了……”说罢,悬浅的脸瞬间白了,心想这回完了,师傅肯定饶不了自己了,一脸的愁苦样。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千万不要告诉我师傅。”他赶紧起身去追去。
悬浅走出了门外,靖哖看着他的背影,又重新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手,手上是一抹血痕,从中流出的血已到了手腕处,谈长长叹了口气,现在醒仙是亮的,外面应该是一眼望去应是无尽的黑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