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把一个装满雪水的大铁壶坐在炉子上。
咕嘟咕嘟。
水开了,热气腾腾。
原本阴冷的工棚角落,瞬间变得温暖如春。张载甚至感觉到烤得脸有点发烫。
“这……”
张载惊呆了。他伸手烤了烤火,又看了看那根伸出窗外的烟囱。
“没烟味?”
以前烧石炭,屋里全是呛人的硫磺味,搞不好还会死人。但现在,这屋里只有热气,没有毒气。
“烟都顺着管子排出去了。”
江鼎拍了拍那个铁炉子。
“这一套,炉子加一百块煤,成本不到一两银子。够一家人烧一个月。”
“既能取暖,又能做饭。”
江鼎看着张载,眼神灼灼。
“先生,您说,有了这东西,冬天还能冻死咱们吗?”
张载看着那红彤彤的炉火,眼眶湿润了。
他虽然不懂什么叫“燃烧效率”,但他知道,这东西能救命。
“好……好东西啊。”
张载颤巍巍地摸了摸那块黑乎乎的蜂窝煤。
“这哪里是煤,这是黑金啊。”
“传令!”
江鼎大手一挥,恢复了雷厉风行的作风。
“把库存的十万个炉子,五百万块蜂窝煤,全部拉到难民营!”
“每家每户发一个!教会他们怎么装烟囱!谁要是装不好漏了气,我就把谁的脑袋塞烟囱里!”
……
当晚,原本死气沉沉、冰冷刺骨的难民营,变了样。
一个个铁皮管子从帐篷顶上伸了出来,冒着淡淡的青烟。
帐篷里,铁炉子烧得通红。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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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天还冻得发抖的孩子,此刻已经脱了破棉袄,小脸红扑扑的,正眼巴巴地看着炉子上炖着的一锅杂烩粥。
“暖和……真暖和……”
母亲一边流泪,一边往炉子里加了一块蜂窝煤。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北凉参军给的“神火”,是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参军万岁!北凉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
紧接着,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几十万流民没有被冻死。
他们围着这丑陋却温暖的铁炉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家”的温度。
而在营地的高处。
必勒格带着一群草原少年,正穿着北凉刚生产出来的“羊毛衫”,外面套着防风的冲锋衣,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