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封保定县侯,充宝应军使。九月,加骠骑大将军,封邠国公,赠其父元贞
司空。母郄氏,赵国夫人。是时元振之权,甚于辅国,军中呼为“十郎”。
元振常请托于襄阳节度使来瑱,瑱不从。及元振握权,征瑱入朝。瑱迁延不
至。广德元年,破裴茙,遂入朝,拜兵部尚书。元振欲报私憾,诬瑱之罪,竟坐
诛。宰臣裴冕为肃宗山陵使,有事与元振相违,乃发小吏赃私,贬冕施州刺史。
来瑱名将,裴冕元勋,二人既被诬陷,天下方镇皆解体。元振犹以骄豪自处,不
顾物议。
九月,吐蕃、党项入犯京畿,下诏征兵,诸道卒无至者。十月,蕃军至便桥,
代宗苍黄出幸陕州;贼陷京师,府库荡尽。及至行在,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谏诛
元振以谢天下,代宗顾人情归咎,乃罢元振官,放归田里,家在三原。
十二月,车驾还京。元振服縗麻于车中,入京城,以规任用。与御史大夫王
昇饮酒,为御史所弹。诏曰:
族谈错立,法尚不容;同恶阴谋,议当从重。有一于此,情实难原。程元振
性惟凶愎,质本庸愚,蕞尔之身,合当万死。顷已宽其严典,念其微劳,屈法伸
恩,放归田里。仍乖克己,尚未知非;既忘含煦之仁,别贮觊觎之望。敢为啸聚,
仍欲动摇,不令之臣,共为睥睨;妄谈休咎,仍怀怨望。束兵裹甲,变服潜行,
无顾君亲,将图不轨。按验皆是,无所逃刑,首足异门,未云塞责。朕犹不忘薄
效,再舍罪人;特宽斧钺之诛,俾正投荒之典。宜长流榛州百姓,委京兆府差纲
递送;路次州县,差人防援,至彼捉拘,勿许东西。纵有非常之赦,不在会恩之
限。凡百僚庶,宜体朕怀。
鱼朝恩,天宝末以宦者入内侍省,初为品官,给事黄门。性黠惠,善宣答,
通书计。至德中,常令监军事。九节度讨安庆绪于相州,不立统帅,以朝恩为观
军容宣慰处置使。观军容使名,自朝恩始也。以功累加左监门卫大将军。时郭子
仪频立大功,当代无出其右;朝恩妒其功高,屡行间谍;子仪悉心奉上,殊不介
意。肃宗英悟,特察其心,故朝恩之间不行。自相州之败,史思明再陷河洛,朝
恩常统禁军镇陕,以殿东夏。广德元年,西蕃入犯京畿,代宗幸陕。时禁军不集,
征召离散,比至华阴,朝恩大军遽至迎奉,六师方振。由是深加宠异,改为天下
观军容宣慰处置使。时四方未宁,万务事殷,上方注意勋臣,朝恩专典神策军,
出入禁中,赏赐无算。
朝恩性本凡劣,恃勋自伐,靡所忌惮。时引腐儒及轻薄文士于门下,讲授经
籍,作为文章,粗能把笔释义,乃大言于朝士之中,自谓有文武才干,以邀恩宠。
上优遇之,加判国子监事,光禄、鸿胪、礼宾、内飞龙、闲厩等使。赴国子监视
事,特诏宰臣、百僚、六军将军送上,京兆府造食,教坊赐乐。大臣群官二百余
人,皆以本官备章服充附学生,列于监之廊下,侍诏给钱万贯充食本,以供学生
厨料。朝恩恣横,求取无厌,凡有奏请,以先允为度,幸臣未有其比。
大历二年,朝恩献通化门外赐庄为寺,以资章敬太后冥福;仍请以章敬为名,
复加兴造,穷极壮丽。以城中材木不足充费,乃奏坏曲江亭馆、华清宫观楼及百
司行廨、将相没官宅给其用,土木之役,仅逾万亿。三年,让判国子监事,加韩
国公。
章敬太后忌日,百僚于兴唐寺行香,朝恩置斋馔于寺外之车坊,延宰臣百僚
就食。朝恩恣口谈时政,公卿惕息。户部郎中相里造、殿中侍御史李衎以正言折
之。朝恩不悦,乃罢会。
后尝释奠于国子监。宰臣百僚皆会,朝恩讲《易》,征《鼎卦》“覆餗”
之义,以讥元载。载心衔之,阴图除去之。上以朝恩太横,亦恶之。载欲伺其便,
巧中伤之;乃用腹心崔昭为京兆尹,伺朝恩出处。昭不吝财赂,潜与朝恩党陕州
观察使皇甫温相结,温与昭协。自是朝恩动静,载皆知之,巨细悉以闻。上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