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一心只想为绝剑山庄尽些绵力。”
“哪怕搭上你这条命?”
“少天死不足惜。”
喻文州一尺子甩了下去,黄少天手上立刻青筋暴起,却一反常态一声都没吭。
“真是……骨头硬了,不怕疼不惧死,就是一心想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
他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一丝一丝挤出来:“少天……不敢。”
“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喻文州这次接连两下打下去,黄少天一动也不动。以前手掌随便打两下就又哭又闹,现在倒是不嫌他手重。
喻文州把金丝楠木的镇纸扔回书桌,又换了檀木镇纸在手里,入手就是一沉,极具份量。
“把衣服脱了。”
黄少天下床站得笔直,虽然低眉但并不顺眼,两下除了衣衫,露出精瘦的上半身,着实比月前强韧了不少。
“继续。”
黄少天又褪了裤子,腿上的线条变化更加明显,举手投足间都带出流畅的肌理纹路,带着成熟的气息又有未褪尽的青涩,赤身站在屋子中央也没喊一声冷。
“继续。”
喻文州又让继续,黄少天此时才露出一些羞赧,不过手沾上亵裤,还是很利落地按吩咐做了。
喻文州让他在床上趴好,在他脑袋和腰下各垫了一个枕头。
“少天,哥不想打你,你好好想想自己今日错在哪里,要如何改,想清楚了随时可以说。”
黄少天把下巴支在交叠的手背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些害怕地蜷起了脚趾,声音表情却是半点不露怯:“少天愧对哥哥,但少天对黄家是职责所在。”
“好一个职责所在!”喻文州冷声道。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能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彻底,从不懂事的顽劣少年,到如今口口声声要揽下责任,甚至不顾性命!
是谁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尽心尽责地一刀一刀逼他这般快速成长。
玉石镇纸带着破空之声在他臀上留下一道发紫的寸宽痕迹,接着立刻高高肿起。黄少天背部肌肉狠狠紧绷起来。
“可知悔改?”
“不知!”
喻文州又是一下,肿胀交叉成一个十字,重叠的部分已经隐隐透出血丝,足见这两下他丝毫没有留手。
“可知悔改?”
“不知!”
镇纸落的一下比一下重,黄少天身体剧烈颤抖,却咬牙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可知悔改?”
喻文州再问,回答他的只有黄少天紧闭的双眼和顺颊滚下的泪珠。
他也不问了:“几时想清楚了几时告诉我。”
镇纸一下一下地落在臀上,高的高肿的肿渗血的渗血,几乎再没一块好肉。
喻文州不是不心疼,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更害怕有一天在离他千里万里的地方,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就真的为了一个正东黄家绝剑山庄的虚名跑去送死,而他搭救不得甚至……甚至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这种结果他随便想来都有种生生被剜了心痛苦,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又要他如何承受?
黄少天却没想那么远,他只记得第一次碰到《绝剑谱》和冰雨的时候那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还有他正式接任绝剑山庄那天他喊出“黄家英灵不散,绝剑山庄不倒”之时无数长辈向他单膝跪地,泪如雨下。
“少天……身上流着黄家的血……就势必竭尽全力……不会弱了黄家的名头……”
“……若我说哥哥和黄家你只能选一个呢?”
“黄家。”
喻文州手中镇纸脱手而出狠狠砸在他的伤口上,黄少天再忍不住长长哀嚎出声,喻文州却噗通跪在了床前拉他入怀:“不要选……当做我什么都没有说……”
黄少天却只是勉力抬手在他后背安抚两下,低声道:“文州哥哥……”
“别说话!”喻文州立刻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紧紧搂着他的后背:“什么都不要说……少天,算哥求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黄家旧部已经凝聚在一起,另立家主,你还能抽身而退,回来司巫谷,有哥在谁想伤害你除非是踏过我的尸骨!你答应哥,答应哥好不好?”
“哥……”黄少天轻声说,“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黄家,就算……放弃你……”
喻文州再忍不住潸然泪下:“别这么说!至少……至少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遇险都让我知道,不白白送死,不做傻事……”
“我答应……哥,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