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喇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响起,黄少天下面一凉,屁股立即光光地暴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黄少天尴尬地把手伸到后面遮着,一边冲喻文州大吼大叫。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你干了什么?过来!”喻文州喝令。
黄少天磨磨蹭蹭站到了床边,低着头反咬一口:“是你不对在先凭什么把错都怪在我身上啊——”
眼前一花,他整个人已经被按到了喻文州腿上,脚尖离地,腹部顶在喻文州腿部的肌肉上支撑全部重量,咯的生疼,立即挥胳膊蹬腿挣扎起来。
喻文州大手捉住他两个手腕反剪到他背后腰窝处重重固定,另一手狠狠落在他高高翘起的屁股上,白皙光洁的地方立即浮现出一个掌痕。
黄少天趴着接连发出两声惨叫,腿脚乱蹬反而让他的腹部咯到了喻文州的膝盖骨,疼得立刻放下了腿,大声哭了出来,含糊不清地咒骂他。
喻文州毫不犹豫又是两巴掌打在同一个地方,烦躁道:“闭嘴。”
“啊啊啊——凭……凭什么……你放开我,最讨厌你了我要去告诉喻叔好疼啊——”
“凭什么?凭你犯错不知悔改!讨厌我?你还有理了?!”
“我没错就是没错……呜呜……都是你啊——”
喻文州又是一巴掌下去,十成十的力道,弄得黄少天又哭又叫。
回回都是这样,屡教不改,他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幼时这小孩明明乖巧懂事,虽然也是话多的一天不停嘴,但听话得不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处处跟他对着干,他说东偏要往西,他说南偏要往北,脾气倔强成天惹事,无时无刻不想缠着他,是他当上司巫谷谷主之后,还是更早以前?
以往两个人一个是外姓寄人篱下,一个是庶子不受重视,互相只有彼此,整日黏在一起厮混也合情合理。但他如今已是一谷之主,身上担着谷里上上下下无数人的前途命运,又岂能毫无顾忌再跟他胡闹?
“离家出走,还说没错?”
“是你不陪我出去的!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错?别打了好疼!!!”
喻文州根本不手软,气的也不顾轻重,一下一下把那块地方揍得肿起来老高。“过几日我得空了自会——”
“你一直这么骗我!嘶——从来没有兑现过从来没有!你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从早到晚都没空理我!”他扭动着扯着床单往前爬,被喻文州拉回来又是两巴掌。
“……”喻文州想了想,对他的质问竟是无言以对。
“这几天在屋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叫人传话给我。”
“我不要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我不要——”
“一会儿我让喻叔把药送进来你自己抹。”
丢下一句话,喻文州把人放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还不忘在门上加了一道锁。
锁链砸在门上的声音沉闷无比,床上的人艰难的换了个姿势,勉强拉过被子盖上,手撑在胯骨两侧防止被子踏下来压住伤口。
下巴枕在枕头上,胸前的半块玉佩叼在嘴里,一阵难过。
管家进来看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无从安慰,把药放在床头柜子上锁门出去了,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喻文州送了过去。
书房的灯还亮着,下午出去找人,就意味着积压的文书不得不连夜批阅。
他一个庶子,十几年前并未觊觎谷主之位,除了一身实力以求自保,在谷主一丝人脉都没有经营。三年前偶然得知少天身世非比寻常,深陷险境,打定主意夺位再出手已失去先机,谷中除了那个相伴着长大的人和照顾他们的管家就只有直接听命谷主的二十四死士可以信赖,而这些人,没一个可以替他分担这些案牍劳形之事。
人单力薄的庶子一朝得势,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谋划着拉他下马,而他一方面要应对这些明枪暗箭,一方面谷中大事小事还要亲历亲为,一方面还有小孩要拉扯,一方面十八年前的事情真相还要多加留意,一方面也要准备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
喻文州喝口茶,用力揉揉眉心,书房的灯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