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见婆婆半晌无言,便道:“晚辈狂言,请婆婆不要见怪,今日一晤,在下铭感五内,不知婆婆是否姓任?”
“你怎么知道?”任盈盈又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又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就不要好奇我的身份了!”
令狐冲听她声音空洞,说道:“婆婆难道真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
任盈盈忽然叹息道:“这重要吗?”
令狐冲见她不否认,心头一跳,叫道:“你真是魔教中人?”
任盈盈道:“怎么?你很惊讶?”
云长空心想:“因为我的蝴蝶效应,致使任盈盈暴露身份了,看来还需要她更舔了,有意思!”
令狐冲喃喃地道:“你是魔教中人,干嘛要救我……”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接口道:“令狐贤侄定要知道,可问老夫。”
令狐冲怦然一震,急忙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南边松林穿出七八个人。
月光下看去,有五名黄衫佩剑之人,他们速度很快,近前一看,令狐冲认得三人,正是嵩山派的汤英鹗、乐厚、钟镇。
云长空与蓝凤凰对视一眼,还有两个是滕高两位太保。至于其他三人,他们却不认得。
云长空心想:“他妈的,这戏份不按剧本来了,他们怎么也来了。那这一对极品还怎么婆婆,公子的谈情说爱呢!”
云长空本想着,等任盈盈扮演婆婆的时候,跳出来的,看她怎么面对自己,可现在来了嵩山派的人,恐怕不按自己想法来了。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宏亮之人,说道:“诸位,那群王八羔子都到哪里去了?”
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令狐冲寒着脸孔道:“诸位都是武林大有身份之人,讲话为何这般无礼?
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叫你们一声王八羔子。你们作何感想?。”
他对嵩山派素无好感,这几句话辞锋之利,不亚于独孤九剑,几人齐都一怔。
但见其中一位酱色长袍的中年汉子面色陡沉,厉声喝道:“小子可恶,你叫什么?”
令狐冲夷然无惧,将头一昂,道:“华山派令狐冲,怎样?”
这汉子大为震怒,顿时目光一棱,就待发作。
适时,一位宽袍大袖的汉子,抬臂一拦,细声细气道:“易兄且慢,黄口小儿,乳臭未干,咱们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且看五岳剑派会如何处理这种与邪门歪道勾结的货色!”
这一刻,令狐冲心情紧张至极。
他心知这位婆婆既然是魔教前任教主的女儿,自己与她相会,华山清名有损,正好给了嵩山派发难机会。
那汤英鹗闻言之下,先是一怔,继而眉头一扬,冷然说道:“谭兄说的好啊,华山派出了叛徒,我五岳剑派共蒙羞辱。
辛兄,易兄,请作壁上观,且看我嵩山派如何料理叛徒。”
令狐冲哈哈一笑道:“晚辈也曾在衡山城见过贵派料理叛徒,那也不消说了。”
嵩山派料理刘正风这个叛徒,结果落得丁勉、陆柏、费彬惨死在云长空手中,尽人皆知。
令狐冲此话一出,忽听乐厚叫道:“好啊,令狐冲,你也要学云长空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说着就要拍掌。
汤英鹗连忙侧首一顾,道:“乐师兄,你稍安无躁,咱们不可失了礼数。”
脸庞一转,朝那木棚,道:“阁下既然是魔教大人物,此地有少林派的辛兄,易兄,昆仑派的谭兄,何不出来一见?”
令狐冲大吃一惊,暗暗叫苦:“竟然还有少林派与昆仑派的。”
他素来知晓,少林派自唐初以来向是武林领袖,单是少林一派声威便比五岳剑派联盟为高,实力恐亦较强。
少林派掌门人方证大师更是武林中众所钦佩,也比五岳掌门高了一辈,至于昆仑派,岳不群常说人家剑法独树一帜,兼具沉雄轻灵之长。
就听那位婆婆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少林派辛国梁、易国梓,昆仑派谭迪人也无需‘铁掌苍髯’为贱妾介绍了。只是夤夜之间男女不便相见。”
她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这女子只凭借姓氏就知道他们是谁?
易国梓道:“你们这些妖邪之辈,竟然敢到河南,为何不敢出来见人?”说着就要去棚子。
令狐冲伸手一拦道:“婆婆不想见你们,哪有强……”
易国梓道:“滚开!”拂袖一挥,一股劲力疾卷过来,令狐冲内力全失,毫无抵御之能,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易国梓也没料到华山弟子如此不济,冷笑道:“呵呵,华山派弟子像你这样,呵呵!”
令狐冲爬了起来,说道:“婆婆,这少林派是武林中声望最高的名门大派,他们定是少林派中的俗家高手。这位谭剑客想来也必是昆仑派中赫赫有名之辈,如今又有五岳盟主之称的嵩山派高手。
他们一定不会联手在黑夜之中欺侮一个年老婆婆,眼前之事,其实是冲我华山派来的,你请先走!”
只听易国梓冷声一哼,道:“你自顾不暇,还要管别人的闲事?竟然还搬出华山派,呵呵,听说你华山派剑法颇有独得之秘,还有甚么剑宗、气宗之分。你是剑宗呢还是气宗?又还是甚么屁宗?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笑,众人都大笑起来。
这一幕,让云长空觉得,所谓名门正派华山派在武林中,屁地位没有。嵩山派笑也就罢了,可旁门左道看不起,少林、昆仑这种名门正派亦是如此。
令狐冲朗声道:“你们恃强逞暴算什么名门正派?你是少林派弟子?只怕吹牛!”
易国梓向来以少林寺为荣,闻言大怒,抡臂一掌,就要向令狐冲胸口击去。
“且慢!”辛国梁拉住了师弟手掌,说道:“令狐冲,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便不能跟人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