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能劝的只有这东道主刘正风,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令狐冲的目的,只是想搞事情出来,本不想现身,刚才是看见余沧海欺负“驼背”,不想让旁人替自己受难,这才站了出来。
但眼见將定逸师太牵扯进来,知道成名高手名声得来不易,倘若输给余沧海,自己罪过可大了。有心上前插浑阻止,却知定逸师太是与自己师父师娘平辈论交的人物,脾气也不好,在她面前放肆,弄不好適得其反,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老师太,青城派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可是精妙绝伦,您要小心啊!“
余沧海本就蓄势待发,一听这话,那是怒火衝天,也不回头看,听声辨位,
便飞身抓去。
令狐冲大叫:“小孩你也要杀?”
余沧海怒急出手,身子扑出,这才看清说话之人是个绿衫女童,不急转念,
就觉一股劲风扑来。
原来在余沧海一晃身形的时候,定逸师太便已闪身而出,五指如勾,扣向余沧海肩头。
余沧海听得恶风不善,这一抓迅猛凌厉,迥非之前出手可比,运足內劲,反臂向后格挡。
两位一流高手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手,两人手臂一触,只听“勃”的一声闷响,似是密云之中打出轻雷,
两道身影,瞬间分开。
余沧海轻轻落回地面,向后一晃,便即站稳,定逸师太也后退两步。
虽然只是一招,但人人看出两人旗鼓相当,也分不出谁高谁低。
定逸师太暗吃一惊:“这牛鼻子功力好生了得。难怪他剷平福威鏢局气焰囂张,旁若无人,如此有恃无恐,果然是功力大进。“
但这时候才明白,能够打的余沧海没脾气的无名小子有多厉害!
余沧海也是心中暗惊:“这老贼尼內力竟然如此强劲,五岳剑派的高手果真了得!”
余沧海乃是青城派不世出的武学奇才,青城派数百年来没人练成的“鹤唳九宵神功』,虽然未能大功告成,却也功德圆满,就差一分契机。所以才发动对於福威鏢局之战,就是想夺得“辟邪剑谱”让自己武功再进一层。
若是能够得到可以让平平无奇的“辟邪剑法”突然变得快速无比,如鬼似魅的法门,他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
因为他青城派被五岳剑派压了一头,他也干分不爽,故而门下弟子对五岳剑派也不怎么推重,就是想要压过五岳剑派。
这时只听女童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女童不用问,自然就是曲非烟了。
余沧海本来城府极深,可今日接二连三的受气,一听她口出侮辱之言,不及细思,就直接出手。
曲非烟这一哭叫,余沧海心说:“坏了,眾目睽睽之下,我身为青城掌门,
跟一小女孩出手,当著天下英雄之前,这不是大跌身份吗?
曲非烟刁钻古怪,著意要让青城派难看,那是越哭越响,一边哭一边骂:“妈呀,大人杀小孩,青城掌门杀小孩啦,呜呜,呜呜。“
眾人就见这小姑娘顶多也就十三四岁,穿著一身翠绿衣裙,再仔细一瞧,长得不光漂亮,这么一哭骂,还煞是可爱。群豪无不对她生出同情之意,心道:“余沧海,你也忒狠了吧,这么一个小姑娘你也打?“
其中几个好事粗鲁之人已喝了起来。
“这牛鼻子,出手也太狠了!
是啊,这么大劲道,要不是定逸师太出手,这是要打死人啊!“
“揍这牛鼻子!”
“打他,打他!“
余沧海这会一看,知道这是犯了眾怒,也不敢反唇相讥,只好对曲非烟低声道:“別哭,別哭,小妹妹,我没想打你啊。“
余沧海虽身负上乘武功,身为一派掌门,经歷无数险风恶浪,可此时此刻千百道含有责难、鄙视的目光射將过来,他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加一指於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身上,除了软语央求,也实无良策。
定逸师太平素最爱美秀的女童,当即握住曲非烟的手,柔声道:“好孩子,
不要哭,哪里痛,告诉师太。”在她手腕上一搭,察觉她並未被掌风震到,先放了心。
令狐冲朗声道:“小妹妹,余观主前辈高人,说没想打人,那就没想打人,
你不要哭了!”
曲非烟听了这话,哭声一停。
余沧海心道:“这小子是个知情识趣的!”
正想著,令狐冲话锋一转:“余观主这一掌够力道,十个小妹妹也足够毙了!”
人丛中的林平之更是大叫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余沧海当即气的麵皮涨紫,有如酱爆猪肝,却也无暇理会。
他刚才只是想抓住曲非烟,並无出掌攻击之意,然而刚才与定义师太对了一招,什么威势,人人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