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千秋哈哈一笑,道:“蓝教主新结知己,芳心已有所属,自然心系爱郎啊。”
云长空朗声一笑,接口说道:“你说是受凤凰之托?”
祖千秋笑道:“云兄相貌堂堂,人才一表,蓝教主江湖奇女,其他不须兄弟饶舌了。”
云长空哈哈大笑,道:“那就多谢了。”
祖千秋道:“我与蓝教主相识年余,何曾见过她对一个男子安危如此上心,云兄好福气啊!”说着话锋一转道:“只可惜啊,云兄风流潇洒,只顾自己,全然不顾姑娘安危,实在是让人不怎么佩服!”
云长空道:“此话怎讲?”
祖千秋微微一笑:“如今蓝教主身在何处?”
云长空道:“不是跟圣姑在一起吗!”
祖千秋道:“圣姑又在何处?”
云长空心道:“她应该会去五霸岗,现在我又怎么知道?”说道:“你这话恐怕不该问我吧,难道你不知道?”
祖千秋深深一叹,道:“你原来是这种人,蓝凤凰瞎了眼睛。”猛然站起,转身便走。
云长空淡淡道:“回来。”
祖千秋冷然说道:“回来干么,看你这无情无义之人的嘴脸吗?”
云长空冷冷一哼,道:“走留恐怕由不得你。”
祖千秋脚下一顿,忽然长长一声浩叹,道:“你是要动武了?”
云长空道:“是否动武,取决于你。阁下只须将话说个明白!”
祖千秋沉声道:“我不妨告诉你,圣姑被东方教主召回了黑木崖,此事本就因你而起,蓝教主与圣姑乃是好朋友,她是一定要去黑木崖的,为了她的安危,你难道不该随同前去吗?”
云长空峻声道:“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你家圣姑去黑木崖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没有我,她还不回黑木崖吗?
况且她一心要救令狐冲的命,还会听命于东方不败,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好一个危言耸听!”祖千秋哈哈笑道:“若非你云大侠生性风流,得到了便不在意,还美其名曰潇洒,这话倒也像那么回事!”
这称谓的倏变,并不出人意料,可这言语内容也让云长空为之一怔。
但听祖千秋说道:“怎么,没话说了吧?请阁下扪心自问,这天下女子在你心里能有几分?
心意你不在意,说你看的开,可蓝教主为了你,连教规都违反了,也不求什么名份,但你连她的安危也不在意,是不是太过无情无义,猪狗不如了?”
云长空听罢,低眉沉吟,久久也无话说。
云长空倒不因为祖千秋说蓝凤凰如何如何,而是他本就通过平一指,思考过一个问题。在他的眼里,女子面目可憎,那是能躲就躲。云长空知道,自己不是这样认为的。
适才在赵敏故居停留,他也曾想过。
自己心中的确是念着赵敏,她在于不在,都是如此。
可若为了赵敏,自己能够舍弃一切吗?
比如,现在若是让自己失去一切功力,或者十年囚禁,换取赵敏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能否甘愿舍弃呢?
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他通过平一指要救令狐冲的事,想到任盈盈为了令狐冲,甘愿被少林寺囚禁十年,换取方证大师传授令狐冲易筋经,去救情郎性命。赵敏为了自己,也曾舍弃郡主之尊等等,
反观自己呢?
能否如她们一样,舍弃一切吗?
云长空对此,本就是没有答案的。
要知道“追求”与“舔狗”是不一样的,可人都会将二者混淆。而人人也更希望自己爱人对自己当“舔狗”,自己又不愿意当舔狗!
云长空就是这一类。
人人在世,都会有两套标准,一套要求自己,一套用于自己。
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而世人却将这些本性隐起来,个个一副道貌傲然,正人君子的模样,大肆批判“双标”。
殊不知自己本就是个“双标”之人,也压根做不到一套标准,一视同仁对待任何人,任何事。
就比如“杀人偿命”,人人都知道,旁人杀了自己亲近人,得偿命;但自己杀了人,那就不愿意了。或者亲近之人杀了人,同样也不会遵循什么“杀人偿命”的准则。
但云长空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也不隐瞒自己的思想,更不会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