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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恰似你的温柔 > 九件小事之九[番外]

九件小事之九[番外](3 / 4)

……

休息前把新的proposal(笔者译:策划书)提交了。

上午的seminar(笔者译:研讨会)上Philip一言不发,讨论到一半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自我回到营地以后他好像就一直缺席各种meeting,这次也是因为改计划要vote no absence(笔者译:不得缺席投票)才来了。之前走廊上看见我掉头就走,我上次见他还是因为Ian那边的临时防火墙权限没给够导致他拿不到一篇LR(笔者译:文献综述)在datater(笔者译:数据中心)大喊大叫。但我以前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

Philip an,Rosemary项目成立时我面进来的第一个data方面的PI,非常聪明,典型的手速跟不上脑速,在seminar上经常因为跳步骤惹怒跟不上他趟儿的其他几位同事,但他在data这个领域绝对是顶尖的,我们的系统里没有他就不可能有distributed(笔者译:分布式)这个定语。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类,在最理想的年纪,把才能发挥到极致,只做我们认为最理想的技术,这是面试的时候我承诺给他的。出事之前Philip和我常常会跑到天台上去抽烟,他喜欢我从国内带来的云烟,说很柔和,是他喜欢的类型。我们大谈特谈一些前沿技术,提出很多假设,有时候像是科幻。我们都无理由地追求卓越和极致,一心一意,野心勃勃,却看不清世界也看不到他人,更看不透自己。

这些年过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变了他也变了。我知道他无法忍受和我共处一室,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被这场事故击得粉碎,我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他做了他自己都不可原谅的选择。

事情最终还是回到我诉LIFA这个案件上,Michael在去年大概端午节那会儿又来找我,欢天喜地和我说这案子板上钉钉能打了,原因是州长换了人,新任州长开始翻前任旧账,声称要平反一切冤假错案和落实一切未决诉讼,而我的案子一则因为我太惨真要能打铁定稳赢,涉事多方,民众关注度高,民情民调指定蹭蹭大涨;一则涉及USA和州政府,直捣前任黄龙,当真一战成名。为此新州长特派US Courts(笔者译:联邦法院)专员入庭监察,专为对付LIFA惯用的那套涉密法案大法,而四年前我第一次提起诉讼的时候,US Courts还在被告席里和USA的律师沆瀣一气。

这世界就是这么荒诞,为了弄清楚真相,为了给这具残破的身体讨个公道,我知道我成了别人的刀,可我别无选择。

去年见过了安妮的父母,夏天我回到LA(笔者译:洛杉矶),我没有跟安妮讲,我想做一次彻底的清算,我不能再让这些愤怒和痛苦来摧毁安妮帮我重新开启的真正生活。6月29日预审听证会,距离我被电击过去了整整五年,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但截去的双腿和右手再也长不回来了。听证会上US Courts督促,法官要求LIFA上呈原告律师所需的JAG听证录音资料。自此LIFA开出一系列和解方案,而我一心要对簿公堂。我想要一张张那些我曾经给予过全部信任的脸对着我、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们最终选择来伤害我甚至试图杀死我?

而Philip再一次拒绝出庭作证,一如他四年前在JAG听证会上拒绝说出真相,那不是他本意,是对再也不能参与研发Rosemary的担忧以及对同我一样下场的恐惧,他的才华在他违背本心做出现实考量的那一刻一起被他背弃了,后来的五年他依旧留在Rosemary,因为脾气古怪被人们疏远,离开Algo(笔者译:算法部)终日待在datater,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和力气。Rosemary不再是他的灯塔,也不再是我的,她只是我回到安妮身边的一条不得不走的旅程,为了安妮,我愿意把这条路走到终点,但这个终点对Philip而言已经没有意义,对他,任何终点都不可能再有意义了。

……

昨天太困睡着了,今天接着写。

很快,见我的案子有了眉目,Wesley提出做污点证人上庭提供证词,而这距离他因为滥用职权被判入狱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权力风向发生了变化,机会主义者选边站,他这次背叛的是他曾经的上司、USNG(笔者译:国民警卫队)退役的高级将领、州长竞选的手下败将、现任州检察长,Waldon Stein。如果我之前在LIFA所遭遇的是一场超级马里奥,那么Stein就相当于最后给我一记绝杀的终极BOSS库巴,托他败选的福,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下令想杀我灭口的幕后大佬。

大佬就是大佬,我回国长居的身份是他给的,他现在一样可以剥夺。看到我坚持上庭,LIFA面临败诉,SAO(笔者译:State Attorney’s Office 州检察长办公室)遭遇疑似从权执法的困境,他试图用我在国内的一些行踪以间谍罪起诉我,虽然动议最终一定会因为查无实证被驳回,但我出访中国的身份是他们给的,来路不明不说,未来返回大陆恐怕会受到NSA(笔者译:National Security Act 美国《国家安全法》)严格限制。这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如果不能再回到安妮身边,这一切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边的听证Ag都来参加了,他坐在旁听席里面色凝重,退庭后他来到我面前,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说出那句话:“No one here gets out alive.( 笔者译:没有一个活人能走出这里。)”

一瞬间冷汗从我背后冒出来,这是我从未感到的恐惧,即便是在触电的那一秒、死神降临的那一秒,我都没有如此强烈地害怕过。Ag的话像是威胁更像是忠告,Stein败选,他没有退路,他的反击不可能手下留情。我想到第二十二条军规,没有公平,没有真相,只有人性,不死不休。换作五年前,我半条命都丢了,不过是同归于尽,我不在乎。可这次,我是真的怕了。

新的和解方案和安妮发现我的官司是一起在去年秋天到来的。她很害怕,我没跟她讲太多细节,但她直觉我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以为我为钱,劝我停下,她害怕失去我。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是我有意没有告诉她,我说我去打赔偿官司,想让她安心。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有了间谍罪的动议做筹码,LIFA开出撤诉和交付Rosemary的条件,我说我要身份,一个可以变更国籍的身份。我可以接着签保密协议,一旦存在泄密事实可破例引渡我返美受审,但不得再利用我在LIFA的供职记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只要满足这一点,不管是撤诉还是项目交付我都无条件接受。

就这样,我撤诉了。So goddam. All zeros.( 笔者译:该死的结束了。一切归零。)

……

喜大普奔,新的proposal通过了!

今天先不记日记了,我急着改机器,胜利交付在望,早交早回国,我想见安妮!

……

想安妮。

……

想安妮+1

……

想安妮+2

……

想安妮+3

……

好饿,想吃安妮的红烧肉、炖排骨、酿豆腐……最好再来碗炝锅面……

……

6s终于跑起来了,头疼,好像又发烧了,想喝安妮煲的鸡丝白米粥。

……

饿,托YZ帮我从downtown(笔者译:镇上)的东方超市带了老干妈回来拌mai(笔者译:通心粉),本来吃挺香,结果半夜发烧爬起来全吐了,现在更饿了。听说报菜名是不是能解馋啊,我试试看。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luoluoluo

……

6s宕机,ahhh,更烦了。头好晕……

……

今天终于退烧了,Fred见我一回来就往实验室扎非要拉我上天台。我现在又不抽烟,上天台还不是干盯着这活祖宗过眼瘾,他上辈子救过我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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