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小说免费

小说免费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恰似你的温柔 > 九件小事之七[番外]

九件小事之七[番外](2 / 6)

“哟!怎么快到着急火燎地上炕了!”屋内传来一把慵懒的低沉男声,掺着三分笑意,七分调情。

“Ricci你他妈给我滚出来!”邵柯这下脸也不红了,嘴角一钩,干脆上杆子:“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

“来了来了,看把我急的,我的心头好,我的白月光。”门曳地而开,磁性的男低音却是老鸨的口吻,门后的身量比常人矮了不止一节,风琴领的缎面衬衣散在白皙的胸口,长发如墨,风情万种。

邵柯倚在门边上,眉眼微醺,似笑非笑地看着轮椅里的美人儿,言语模糊:“Ricci, Merry Christmas.”

美人儿挑着抹谑意,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细溜溜的左腿搭上细溜溜的右腿:“谁许你叫我Ricci的?Richard!”

邵柯耸肩:“好吧好吧,情圣理查德,把你屋里那姑娘交出来。”

“姑娘?”叫理查德的长发男子挑眉:“谁说有姑娘?我刚才在里面换衣服,莫不是......”旋即讪笑起来。

邵柯回想起刚才在床纱曼妙间的美人沟,后背一凉,咽了口唾沫。

“狗日的,属猪的吧你,倒打一耙。”

理查德挑眉,指头戳在邵柯心口:“一身匪气,浪得声名。”

邵柯哼笑:“小爷我告诉你,丫你这辈子也别想把我骗上你的床。死基佬!”

理查德白眼一翻,啐了一口:“我呸!臭和尚!”

手下轮子一旋二话不说退回房间,一把给邵柯关在了外面。半分钟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梯子下面的甬道上,摇着轮椅优哉游哉地找Jesse讨酒喝去了。

Jesse站在吧台后面,一人给了一计白眼:“我说你俩哪次见面是不吵架的?!啊?!诶呦喂,祖宗欸。您二老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儿不?Castro! 这店外边儿是挂彩旗儿的,你俩你一句我一句的,知道叫什么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打情骂俏!”

Richard中文名叫阎川平,不折不扣的ABC,却溜着一口地道的南城京片儿,是邵柯见过的中国话讲的最好的ABC,成语随手拈来,古诗词倒背如流,就差树一牌坊明码标价地做学堂先生了。

前些年邵柯去斯坦福找书,赶上艾利士人的圣帕特里克日,在趴上认识的。那几年不兴留学这噱头,何况美利坚一道大门几辈人前赴后继地崩山摧壮士死,越过龙门的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白人社会,蓝眼睛眼皮子底下做事,血统受尽歧视,逼得一帮国际生自立门户,顺便收留一手中间站不明白立场的ABx。邵柯英俊幽默,又是少时成名,是趴上的风云人物,一到周末,湾区方圆一千里,从伯克利到斯坦福,没几个人不识得其名。这等风头,于阎川平看来,不把此棍儿掰弯真是白在这世上走一遭了。仗着自己一口京油子,拉着人往路边上一蹲,分着根儿红塔山抽起来,没成想床没上成,从此以后千里迢迢一见面儿二话不说先撩起袖子指着鼻梁胡骂一通“死基佬”、“臭和尚”。

邵柯绝对是阎川平一生败笔。想他堂堂一斯坦福建筑系毕业的公子哥,拿过的国际大奖能排一个加强连,栽在这一身匪气的书呆子身上,想想就气不过。

那时候LGBT还没合法化,是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的,只是邵柯虽然次次相见过着嘴瘾甩他一脸“死基佬”,心底里倒真没瞧不上他,喝多了尽跟他口若悬河讲人生理想,时间一长,没这厮心里还闷得慌。人在他乡,天长日久,总得有个照应。

从此二人交好,见面儿就掐。

至于Jesse就不用介绍了,一个中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建筑系留学生,北京人,阎川平的长期固定炮友。

“湾区室内禁止吸烟。”

邵柯拨着火机,头都不抬地瞄了一眼吧台下面说话的阎川平,一副贱到没边儿的小模样,叼着烟糊糊:“滚犊子!就吸了,怎么了?你咬我啊!”

阎川平坐在轮椅里,邵柯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台上,一颠儿一颠儿地很是惬意,一高一低的,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阎川平脸上发青:“你他妈活该自己撸。”

邵柯不屑,这边儿烟却被人揪了下来,一看旁边的Jesse面不改色地一把熄了烟头,手下一撵丢进了下水道冲走了。

邵柯骂娘:“奶奶的,爷爷我从我爸那儿弄来的软中华,很贵的!”

Jesse挑眉:“别爷爷奶奶了,下次赔你一条。但这次甭逼逼,Hamdan他们来了。”

说着门口的大|屌后面走出来两个黑黝黝的身影:“Oh my gosh! Alex, my sweetheart!”

邵柯干笑,嘴里嘀咕:“靠,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这次轮阎川平呵呵了,指着自己腋下道:“咖喱味儿的。”

没错,Hamdan是个印度小哥,溜着一口咖喱味的美语,身上永远喜欢喷一大瓶麝香。在圈子里是有名的一叫就走的墙头草,最喜欢跪舔白人Boss的菊花,见谁都是甜心,是邵柯伯克利四年大腿上甩都甩不掉的巨型水蛭。

他旁边是个个子很高的小黑,难得的自告奋勇地非要和他们国际生混的怪胎,美其名曰是要做一个外来文化的课题,天天端着摄像机找人聊天,一个课题愣是两年都没做完。圈子里都说是想勾搭阎川平,可阎川平虽然不是个种族炮,但一瞅小黑哥那身段,估计一上炕就没翻身之日了。

邵柯一伙跟着后来的俩人嘻嘻哈哈地吆喝了一通,又等来一群泰国人,一帮人的圣诞趴基本才算成伙。聊了会儿天喝了些酒,天色已晚,邵柯领着一些人去旁边几家夜店巡场,阎川平蹦跶不了,早领着一个泰国妹子滚床单儿去了。

平安夜的凯斯楚很好,码头附近的人家互道平安,半山上的年轻人彻夜不眠。邵柯在人群中跳舞吹牛皮,把自己做过的所有机器人讲给满眼爱慕的漂亮妹子。跳累了就拉着哥们弟兄到对街地下室吹气球,享受着心脏在酒精和大|麻下发酵的心酸滋味。然后不管不顾地跑回夜店,拉着刚才跳舞时眼睛最漂亮的那个白人姑娘湿吻。

这里的夜很长,足够在打炮的时候把泪流干。邵柯的二十四岁光辉万丈,他在东岸的MIT博士毕业后卖掉了他第一台人工大脑,拿到了足够养活自己一辈子的佣金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优才计划名额。次年入驻硅谷的创客工作室成为首席工程师,年轻,放肆,不计后果,把自己的人生推上风口浪尖。

邵柯在午夜醒来,但他并没有睁眼。长时间的野外宿营让他更倾向于在夜里用听觉。

室内很静,有年轻女子幼兽般的吐息,空气里散发着海边城市特有的咸腥的霉味。窗子开着,有夜风。

邵柯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这里是阎川平的客房,地上铺着奢华的绒毯。他回身给摊在床上还在熟睡的白人女孩盖好毛毯,掏出口袋里的铅笔借着月光在桌上的便利贴上写下一串号码。最后捡起地上扔着的套子丢进废纸篓,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邵柯经过隔壁阎川平的卧室,门大开着,床上凌乱但没有人。他到洗漱间里重新胶了个头,爬下梯子走到角落,三两下又爬上了一架通往屋顶的梯子。

平台上有风,四野寂静,邵柯环顾四周,发现在旁边的裙顶上坐着个人。这人不闻不问,长发卷墨,似乎一整夜的黑都被吸了过去。

“You here!”

邵柯招呼了一句,走过去。裙顶比平台高出一人多许,邵柯纵身一跃,双臂发力,竟生生凭着两条胳膊把自己拽了上去。

阎川平坐在一排排的瓦片上,两条细瘦无力的残腿随意地摊在屋面上,闻声偏头朝邵柯看过来。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四肢颀长,骨骼清奇,小腿上的肌肉在月光下有柔和的轮廓,美得仿佛一具米开朗基罗手中的雕塑作品。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