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留下个唇印在杯沿,突然坏笑:“看某人嚇得快融化了,还是慢慢来吧顾临川鬆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他偷偷警她,发现她正仰头看星星,脖颈线条像一首未完的诗。
“刘艺菲。”他鬼使神差地唤她。
“嗯?”
“谢谢。”
她歪头看他,忽然伸手揉了揉他发顶:“谢什么?谢我欺负你?”
顾临川摇头,声音轻得像星尘:“谢谢你没让我逃掉。”
夜风掠过经幡,远处传来模糊的诵经声。刘艺菲笑著收回手,指尖残留著他髮丝的触感。
她知道,这块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一一而她的耐心,远比香格里拉的星空更辽阔。
十点多,刘艺菲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睡吧,明天要赶早班机。”
顾临川点头,却在擦肩而过时被她突然拽住衣角。
“对了。”她脚凑近他耳畔,呼吸带著酥油茶的暖香,“梦里见。”
顾临川僵在原地,看著她哼著歌走向房间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
露台上,那杯带著唇印的酥油茶渐渐凉了。星河无声流转,仿佛在见证一场缓慢而坚定的攻城略地。
翌日清晨七点,香格里拉的薄雾还未散尽,仁安悦榕庄的藏式別墅前,白色路虎已经发动。刘艺菲戴著宽檐草帽和墨镜,靠在副驾驶窗边,指尖轻轻敲击著车门,哼著不成调的曲子。
小橙子瘫在后座,怀里抱著背包,眼皮直打架。顾临川將最后一个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关门的声响在寂静的晨色里格外清晰。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指尖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香格里拉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手背上,像一层流动的金箔。
三个月前,他独自来到这里,镜头里只有破碎的倒影;而现在,副驾驶坐著那个曾被他拍进镜头的人。
车子驶出酒店,豌的山路在晨雾中若隱若现。刘艺菲忽然摘下墨镜,转头看向顾临川紧绷的侧脸:“顾老师,你猜刚才退房时前台看我们的眼神像什么?”
顾临川喉结微动:
:“.——像看两个逃单的。“
“错!”刘艺菲笑得眼晴弯成月牙,“像看一对私奔的小情侣!”
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臂,“尤其是你刚才拎行李的样子,特別像一一”
“刘艺菲。”顾临川打断她,声音闷得像被捂住了一般,“別闹。”
刘艺菲挑眉,却也没再逗他,转而低头刷起手机。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车子驶入香格里拉机场附近的还车点。在还完车后,三人顺利办理登机手续,通过安检登上了回京城的航班。
刘艺菲选了靠窗的位置,顾临川坐在她旁边,身体微微绷紧,刻意保持著半拳的距离。
飞机爬升时,刘艺菲忽然转头,笑眯眯地看著他:“刚才上飞机前,赵导演给我打电话了。”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点,“《三生三世》票房破八亿了。”
顾临川一愜,手指无意识地紧了座椅扶手。他记得在原世界线里,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是5.35亿。
而现在,仅仅因为他和刘艺菲的几次热搜以及杨羊事件的连锁反应,票房竟升到8亿?蝴蝶效应的威力让他一时失语。
“实时票房是8.5亿哦。”刘艺菲托著腮,指尖轻轻敲著舷窗,“搞不好等我25號过生日,能破九亿呢。”
顾临川沉默片刻,低声问道:“这是不是你票房最高的一部?”
刘艺菲得意地仰起小脑袋:“那当然!虽然票房和质量不成正比,但能在《战狼2》的碾压下啃下这块票房,已经很不容易啦。”
她眨眨眼,“怎么,顾老师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緋闻男友”功不可没?”
顾临川耳根一热,別过脸看向窗外翻涌的云海:
:“.——我只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刘艺菲轻笑,忽然凑近了些,发间的橙香幽幽飘来:“所以呀,顾老师,以后对我好一点,
说不定下次我拍烂片,还能靠你拯救票房呢。”
顾临川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又硬生生停住。他抿了抿唇,闷声道:“你不会拍烂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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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艺菲愜了愜,隨即笑得眉眼弯弯:“这么相信我?”
顾临川没回答,目光落在她映在舷窗上的倒影。云层的光晕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像一幅流动的水彩。
下午三点,首都机场的vip通道出口处,小钱早已等候多时。
他快步迎上来,接过刘艺菲的行李,压低声音道:“老板,外面全是记者,就等著堵你和顾老师呢。”
刘艺菲挑了挑眉,墨镜下的眼晴闪过一丝狡:“没事,看我的。”
小钱欲言又止,最终嘆了口气,转身带路。顾临川跟在他们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摩著相机背带。
媒体的长枪短炮和闪光灯像一片无声的雷暴,等待著他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