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衡颇有些含糊地开口:“儿臣,心里有数。”
见他一副难言表情,皇帝不由猜想。
该不会,太子表明过心迹,结果被人家拒绝了吧?
那也太丢人了!
“而且,江明棠每次与儿臣有所交际,皆是为了政事。”
从最初淮州之案,祭天典仪,劝降国师,再到雪灾献策等等,裴景衡一一道来。
裴景衡也不算撒谎。
就从前的情况来看,江明棠对他,确实没有私情。
这也是他最无力的地方。
不过,现在就不清楚了。
那天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呢。
这些事,皇帝并不清楚。
他更没想到,日前太子递交的详细治水策略,竟然也是出自江明棠之手。
她的眼界,比一些朝臣还要广阔。
新任状元陆淮川,虽然提出了不少有关于治水的建设性方案,却也有疏漏之处。
而江明棠提出来的意见,完美地弥补了他的缺漏。
这么一看,有那么多人喜欢江明棠,也不奇怪了。
连他这个皇帝,都有些佩服这小女子了。
太子正当年少,对方又生得花容月貌,很难不动心啊。
裴景衡:“儿臣所言,绝非撒谎,倘若父皇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她。”
正好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
裴景衡了解皇帝。
父皇看重江山社稷,不容旁人忤逆隐瞒,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也不行,但绝不昏庸。
否则的话,他不会接纳归降的杨秉宗。
裴景衡知道,这时候跟父皇正面交锋,爆发冲突,绝不是好事。
但他也不想隐藏,自己对江明棠的心意。
因此以退为进,将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避开赐婚这个敏感话题。
这也是给父皇先提个醒,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否则之后提起婚事,他骤然得闻,必定震怒。
想到这里,裴景衡接着说道:
“父皇统御四海,行事公正,明察秋毫,儿臣对您坦白这些,除却对您的恭敬之外,也希望您不要误会江明棠,为难于她。”
“是儿臣自己生了私心,她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皇帝没好气地开口:“人家都不喜欢你,你还护上了。”
但看在太子并未求娶的份儿上,也没跟他计较。
隔天,江明棠刚授完课,正要归家,就听见天子驾到的传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