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华，你可知道，当我拿着那残破的玱虞扇时的心情，你可曾知晓当你记忆一点点在我神识里展开时的心情，裳华啊，我是心疼的，后悔的。

虽然从一开始，我承认，只是因为在无量山上见惯了一切，对你好奇罢了。一开始，我也曾想，我是不是游戏罢了，毕竟，在无量山上的这些年来，我确实看破了一些东西，比如，情爱。

可是脑海里，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你的笑颜。你并不美丽，甚至比不上你的身边人，可是，我却爱你，你淡淡的眉眼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髓里。

我早已记不清那日，我对还未化成人形的未萝说过什么，不过，承诺确实是有的，那是，我说过，“等你化出人形，我便娶你。”

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找月老签上了红线，可是，如果我知道这一切会带给你这么多痛苦，甚至让你万劫不复，我宁可一辈子当你的陌路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以为，我们会很幸福，会有一个家，我早早地在神界为我们修好了这家，华湑宫。自那次以后，我便再没碰过你，因为我害怕，怕你会离我而去，所以我便只紧紧地抱着你入睡。

可是，那个梦还是应验了。你知道吗？其实，神的梦，也并不只是梦，更是预言。那日，我真的很不想离开你，可是我身为上神，也有责任，加上你也鼓励我，我便去了。

裳华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死，我也愿意陪你一起，我只想陪着你。

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

真的。

这些日子来，你的笑，你的灵动，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回忆里。

可他还是来破坏了。

“叶湑，裳华已经死了。”

“要不是你，她会死？”

“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希望你能带着她的内丹去求一求女娲娘娘，她毕竟是造物之神。”他一句话点醒了我。

“你为何不自己去？”

他没有说话，抿抿嘴转身走了。

我知道了，她没脸见你。

“叶湑，你身为上神，为何执念如此深重？”和你一样淡淡的声音，只是却多了几分威严。

“女娲娘娘，求您救救她。”

“她没有功绩，更何况是妖，我为何要救她？”她走了下来。

“没有她，我会死的。”

“你这是威胁我。”

“我没有，娘娘。”

她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是呀，这么多年来，神界早已人烟稀少了，要是他也…

“罢了，我借你碧汪池，将她的内丹放入其中净化，切记，百年来，一定要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真气乃修仙之人最重要的东西，少了便会折耗修为，百年，你可愿意？”

“那这样，她会变成凡人吗？”他不答反问。

她淡淡地转身，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