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冤家易解不宜结,说的就是子禅跟绣橙这样的。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的爱,或是她的恨,但凡是一点一滴的感情变化都可以左右他未来的走向。温柔刀绵里藏针,最是杀人于无形。所以老人常说,红颜祸水,避之不及。其实它说的并不只是倾城倾国的美女祸国殃民,这中标的几率也太低了,实在是不符合生命轮回的体制,事实上它警示的是不要小看整个女性阶级,因为不知何时何地,某位女性就会在你生命里以压倒性的优势把你打趴在地,一击制胜,毫无转圜余地。
自古,经验都是说不动青春的。但是一众黄毛小儿们,无论四书五经信手拈来,还是高谈阔论头头是道,一到事上,谁该是谁准跑不了,自己那点漏风跑水的地儿一股脑全冒出来,充分的为他们后来埋下革命的种子,让他们在颠沛流离的后半生里深刻的体味“悔不当初”的奥义。
自古,时间总是为过错埋单,因果向来相连。此刻牵连一切的冥冥正得意的浮在云端,游在风里,好笑的看着事事交叠,看着正在萌芽的轮回缘劫互相吸引,互相排斥,不规则的相互推攘着,为最后的盛会准备着动力的积淀。
年轻气盛十成,初生牛犊十成,外加众生相,相相生异五成,起承转合里的这个“起”就已经完成了,一切正准备推导生来……
台上乌烟瘴气包裹着万道光芒,四射的火星活泼的在人堆里乱跳。
看看!什么叫年轻气盛,说的就是绣橙这样的。
什么又叫初生牛犊,说的就是子禅这个二百五!
针尖对麦芒,一上台就成掎角之势,谁也不让谁。偏偏还都自命不凡,自负于天,招招极尽挑逗羞辱之能,张狂的连在座的看客都按捺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香灰颤颤巍巍的往鼎里落,绣橙周身的怒气恍若有形的光波,波及的一众小仙小妖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外人不察,绣橙早已暗暗换了几口气,本以为臭小子不过仗着年纪小,让对手麻痹大意,却没想到交手下来真让她费劲巴力的,招招全力以对早已衣襟汗透,黏腻在身上分外不舒服。她一个天女,即便为人徒弟,何尝受过这种挑衅,到哪里不是衣袂飘飘风姿绰约的,哪像现在大汗淋漓一点仙子的样子都没有!可眼前半丈开外的小屁孩负手而立,形容潇洒,哪有半分疲态,笑呵呵的全是调笑!
她是天界战神雷诺之女,跟天君的闺女都平辈而处,虽不是颐指气使的娇小姐,寻常端出点架子也是有的。平日里舞刀弄棒幼则指点长则过招,如今长幼不分输赢难解让她面子里子上皆过不去。又是自幼长在军纪之地,早早练就了一番英姿飒爽,长枪短棒向来样样不输于男儿,即便现在废人一个,终归是巾帼让人吹捧的高了久了,哪还容得下个半大的小子在自己面前撒野。
在绣橙眼里,男人都是只懂得开屏求偶的孔雀,是莽夫更是懦夫!真正强悍的只有女子,像她这样可以实打实打的七尺男儿跪地求饶。美貌才华算什么,年龄性别又算什么!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她打败!
“师姐,时间不多了,我们速战速决吧!”
只是一定神,绣橙也传音道,“那几个怂包就只会躲清闲全权让你代劳了,他们躲都躲了难道都没告诉你我不好惹?小娃娃你真是玩过头了!”
“幸会啊师姐,子禅眼里耳里是第一次见师姐,太激动都忘了行礼了。”
绣橙的怒火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她是看不上男人,可她最看不上天机山上掌门座下的男人!自负清高偷鸡摸狗,最是不入流的!纵横二君掌管着山上两大术宗,掌管着天下纵横,位及尊荣。可多年以来,外界看似尊称一声天机三尊,权分三家,可头把交椅却总是掌门无错的。最后放下山的时机死死握在掌门的手里,自然他的弟子会在最好的时机下山入世!诓她一身修为俱废,却日日不得志困死在山上,成了六界笑柄!
谁说掌门的徒弟是天之骄子了!
谁说你们可以无言盖过我绣橙了!
谁说这个黄毛小子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那我就让你好好记住我!”
一记狠话抛到半空,众仙魔但见绣橙风驰电掣的卷起长鞭掠到还在行礼的子禅身前。
檀弓急了,身形还是被多颜死死掐住,“她这就不对了啊!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啊!一个老女人,怎么能这么欺负小孩啊!不都说慈母心吗!”
舜华默默道,“可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去你二大爷的少女,这是哪门子的少女,母夜叉,母老虎,嗷嚎起来天君都抖三抖,这要照顾到她的性别了,可你看看她,需要你这关怀照顾吗!人家一行一动都是‘老娘不屑’好不好!”
多颜出言打酱油,“你看看就这情形我们也不方便上场,以前卿寥在倒好,现在就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我们上,还不如那个小爷们在上面顶用呢。”
“三哥啊,你是看输赢还是看不知啊,这非出事不可,你看看她那饿狼扑食的凶狠样,准是她老子又给她相亲了,山没下成都成了老姑娘,愤恨青春的心,你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