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虚境,不过如此。”
陈化的声音沙哑无比,每一个字都要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来,耗费极大的力气。
他单膝跪在擂台上,掌心撑着滚烫的台面。
掌心的皮肤被烫得发红。
白色劲装早已被鲜血浸透,粘稠地贴在背上,露出的小臂上布满了细密的伤口。
“咳”
最折磨他,的是体内的真气。
先天火气彻底爆发后,便在他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细刀在割他的血管。
“全力爆发先天火气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果然不好受”
陈化只感觉丹田处灼热万分。
连呼吸都牵扯着内脏发疼,每一次吸气都像吞进一团火,灼烧着喉咙和肺腑。
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当然,不是冷的,而是被灼烧的。
“少主!”
穆善第一个从气浪的冲击中缓过劲来。
他踉跄着冲上前,伸手扶住陈化的胳膊。
刚一碰触,就被滚烫的温度惊得手一抖。
“怎么会这么烫!”
陈化的皮肤像烧红的铁块,连附着在体表的真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息,烫得他指尖发麻。
穆善连忙收敛自身真气。
小心翼翼地用柔和的黑色真气包裹住陈化的经脉,试图帮他梳理紊乱的火气。
声音里满是焦急,“少主,别硬撑了!”
“你的真气已经乱成一团,再强行催动,会伤了根基的!以后可能就要废了!”
陈化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
他想说自己没有大碍,可却没说出话来。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此刻的喉咙实在太干,连发声都成了奢望。
他借着穆善的搀扶,一点一点地站直身体。
每抬起一寸,膝盖和腰腹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剧痛。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擂台上。
瞬间被残留的热气蒸发成细小的白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腥气。
可他的脚步异常坚定,朝着王镇山的方向,一步一步挪过去。
“你你还想干什么?”
王镇山瘫坐在地上,看着陈化缓缓逼近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状。
喉咙里发出惊恐的低吼,“陈化,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刻他自己连抬头都费力,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深可见骨的口子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每一次起伏都疼得他眼前发黑,连抬手捂住伤口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陈化只不过是一个化神境巅峰,明明也受了重伤,嘴角还在淌血,竟然还能站起来!
而且还能朝他走过来!
“这小子,简直也太邪门了!”
王镇山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苦修五十年,从少年到中年。
熬过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好不容易才打到了返虚境小成。
他自问对真气的掌控、对武道招式的理解,都远胜普通武者。
甚至在四大家族的同辈里,也是佼佼者。
可今天,陈化用实际行动,彻底打碎了他三十年来的认知。
一个小小化神境,不仅能接他百招而不败,还能在硬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