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苏澜是不打算走了,其实也是走不了了,肩胛骨的伤火辣辣地痛,如果非得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有人在你的肩胛骨上挖了一个洞,然后撒点杂七杂八的,最后踩几脚踏实了!
苏澜现在的状态就是浑身都不想动,当然如果是调戏封戟的话还能动一动的。
苏澜在这里昏昏欲睡,封戟却是坐如针毡,看着苏澜的脸色微红,似乎有点不对,用手背探了探才惊觉是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苏澜此时也是烧得迷迷糊糊,有些神志不清了。硬是拉着封戟冰冰凉的手贴在脸上,舒服得直哼哼,嘴里还不安稳得说些什么。
封戟内力深厚,听觉自然是十分灵敏,他听得清清楚楚,苏澜说的是:“别怕,别、怕,,,,封,,,戟”
封戟叹了口气,眸色微沉。他伸出没有被苏澜的爪子抓住的那只手,捋了捋苏澜长长的秀发。
“太女殿下封戟不值得您如此的,真的不值得”似乎是在说给苏澜听,又似乎在喃喃自语。封戟沉默了,苏澜高烧不退,似乎是又陷入了梦魇,不找醒来怕是麻烦了 。
封戟拍了拍苏澜的脸,又在苏澜耳边不住地喊她,弄弄叨叨了好一会儿才把苏澜弄醒。苏澜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找,,,别,,,,,”
“什么?太女,您说什么?”封戟凑近了听,原来苏澜叫封戟“别去找大夫”
封戟随即剑眉紧锁,“太女殿下,您疯了不成?您这样子必须看大夫!”
苏澜总算头脑清醒了些,但是面孔依旧滚烫,费力地扯了扯封戟的袖摆。封戟顺手捞起苏澜。
“呵,将军莫不是希望别的人看到你伤了本宫,然后不仅将军受罪,怕是被有心人牵扯出来的人不在少数吧?”
苏澜休息了一会,继续娓娓道来“再者,若是告到母皇那里,母皇本就生了铲除你们封家的心思,这岂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幌子么?于情于理,本宫这伤,不能让外人知晓。”
封戟不由得搂紧了苏澜,“太女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封家的支持还是封家的兵力?为什么听起来竟是为封家着想
苏澜有些满意封戟不由自主的亲近,转念一想,倒不如坐实了这由头,也不让封戟觉得欠了自己什么,心里不痛快。
“那么将军以为本宫想要什么?自然是母皇如今屁股下面的那个位子了。”苏澜的语气听起来竟是有些嗤笑的。
封戟心下一凉,刚刚自己在期盼什么?皇位,这不正是理所应当的么。
封戟坐着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苏澜才听到封戟沉稳的声音:“封家如今算是欠了太女殿下一个人情了,日后若有需要,封戟保证封家上下,必定尽力而为。”
这个傻瓜!苏澜强打起精神扯了扯封戟垂落的长发,“本宫同将军说笑呢。”
苏澜忍者肩胛骨的剧痛,尽量避开伤口,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搂住封戟的脖子,往下拉。封戟无奈,也只得顺着苏澜的力道弯下脖子。
苏澜见距离差不多了,就马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封戟的眼睛,然后附在封戟耳边,将自己早就准备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封戟听。
“本宫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封戟罢了。将军可信苏澜所说?”只愿花常开,人常在,不求大好前程,江山在握,但求相守白头,至死不渝。
“那么太女殿下的伤应当如何处理?”封戟并没有回答苏澜,而是技巧笨拙地企图转移话题。
“嗯不知道诶。”苏澜虽然在笑着,心却慢慢凉了,她知道,封戟其实从来就没有信过自己,到底是苏澜太傻还是封戟的心太硬?
封戟是想相信苏澜的,可是现实不得不让封戟选择怀疑,或许封戟根本就没得选择,一步错,步步错,一子失策,满盘皆输。
封戟的选错所带来的危险,已经不是只关乎封戟一个人的身家性命,还有封家,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无辜人。封戟不能错,因为他已经错不起了。
况且苏澜可是当今太女,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那个人,这世间哪一个女子没有野心?又有哪一个
女子不想称帝?封戟如今已经精疲力竭,再有没有什么其余的精力陪苏澜玩勾心斗角了。
所以封戟没有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也好,省心些。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冷场了。
封戟无话可说,苏澜则是有心事,等苏澜回过神来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苏澜就这样静静的趴在封戟怀里,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最后耐不住睡意就直接睡着了。封戟则保持这个姿势看了苏澜一个后半夜。
苏澜再次醒来的时候,虽然依旧浑身乏力,却好了很多了,至少看起来烧应该是退了。
察觉苏澜在自己怀里动了动的封戟低头看向她。
“醒了么?那便走吧。”
苏澜垂眸。“嗯,抱我回去吧,封戟。”
“好。”
太阳还没有全部出来,封戟抱着苏澜轻功飞回了太女府。当然,路上不免颠簸,伤口倒是没有扯裂,不过痛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