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指伸向黑玉。
赵芙若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心中的呼唤更是充满了期待和急切。
突然,他的指尖停在了一寸之外。
李谦阳皱了皱眉心,收回自己的手,淡淡说道:“这玉果然有诡异,怪不得玖唐七皇子如此迷恋它。东垣,明日你就按计划行事吧。”
名唤东垣的男子连忙恭敬应下。
这时,一道清澈柔美的女声突然响起。
“谦阳,你对于我提供的玖唐皇宫地图还满意否?”
远处假山后走出一名身着广袖白纱裙的美丽女子。
她的眉目精致如画,凤眼灵动,琼鼻小巧,唇瓣粉嫩。只因着她眉梢间多出的一抹凌厉,因此比起赵芙若来,她更像一只高贵无匹的凤凰。
李谦阳转首看向她,轻挑了挑眉梢,“还行吧。没想到你真能拿到这么详细的地图。”
华馥晚闻言微笑,她莲步轻移,所过之处皆带起一阵淡淡的花香。
“你很好奇么?若想知道的话,今晚就到本公主房里,本公主一定‘仔细’地告诉你。”她在说到仔细二字的时候特意咬重了音,眉眼间突然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华馥晚的声音无论说什么都很好听,可赵芙若听着却觉得无比刺耳。
她咬唇看向李谦阳,心几乎都要揪痛成一粒朱砂。这个时候,她特别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块不能说话的玉。如果她还活着,她真想上前狠狠掴那名女子一巴掌。作为一国公主,她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地勾引谦阳?
李谦阳正低首把玩着纸扇,听到华馥晚的这些话后,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馥晚,你还是不肯死心啊。即使我很欣赏你,也娶了你,”
他的话让赵芙若心里骤疼,面上血色顿失,却还是咬住唇硬逼自己听下去。
那边李谦阳顿了顿,垂下眼帘轻道:“可是我李谦阳认定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不管发丝,眼睛,眉毛,手心,都只住着一个她。”
华馥晚摇头一笑,自信道:“谦阳,不要太相信自己的心。我敢打赌,不需要太久,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就会变成我。本公主才不相信,我这个大活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男子的面色骤然变冷,“华馥晚,不要挑战本太子的底线。不管多久,你都不可能取代她。”
华馥晚只是淡笑不语,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赵芙若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又是甜蜜又是伤感,还兼有一丝不安和害怕。
虽然她和谦阳自幼相伴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华馥晚的语气太过自信,让她不得不有些害怕。而且有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倚着太子妃的名义日日随在谦阳身边,她能不害怕吗?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赵芙若心里酸涩不已。
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他却看不见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真的是生与死。
人活着,还可以再争取,死了,却只能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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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竹泽殿混乱得如同一锅沸水。
无数的宫女太监侍卫在竹泽殿内外进进出出,他们紧张地流着冷汗,更有甚者在等待时便摸遍了自己的全身上下,只怕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
竹泽殿内,纳兰泽红着一双眼,冷冷地看着穆叶搜身。
不懂事的小宫女抬头不小心看了他一眼,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没有人可以解释,平时单纯善良的七皇子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
初春的气息渐渐覆盖了冬雪的冰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萌生,等待着成长、壮大。
匆匆赶来的一名蓝衣宫女越过众人径直进入竹泽殿内,众人看其衣饰,便知是羽妃娘娘殿里的人。
“七殿下,羽妃娘娘召您前去。”她看到纳兰泽的模样后还算镇定,显然是早已知晓他的情况。
纳兰泽闻言,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他低着头,嗓音沙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告母妃,我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