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证需要。”陆时衍说得坦然,“况且,这张卡本身可能就是赃物。我查过,香榭会所的顶级会员年费是三百万,以导师的合法收入,根本负担不起。”
苏砚接过卡片,手感冰凉,边缘有细微的凹凸纹理,应该是某种防伪设计。她翻到背面,看见一个手写的编号:v-079。
“v代表什么?”
“vip中的vip。”陆时衍说,“香榭会所的会员分三级:g级是普通会员,s级是高级会员,v级是特殊会员。全城v级会员不超过二十人,导师是其中之一。”
“名单能弄到吗?”
“已经在查。”陆时衍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会面就开始了。你决定了吗?去,还是不去?”
苏砚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她以导师“女伴”的身份进入香榭会所,就等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
导师与资本方的会面,一定会有关键信息交换。如果能拿到录音或视频证据,整个案子的局面就会彻底扭转。
“我有一个条件。”苏砚说。
“你说。”
“如果发生意外,我要有自主行动权。”苏砚看着他,“你不准以‘保护’为名限制我的行动,更不准擅自做决定。”
陆时衍愣了愣,随即笑了:“苏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没想到你还挺尊重合作伙伴。”
“这不是尊重,是自保。”苏砚冷冷道,“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承担风险,更不需要别人替我善后。”
“好。”陆时衍点头,“我答应你。但如果情况失控,我也有我的底线——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粗鲁。但苏砚听出了其中的认真。
她看了陆时衍一眼,忽然觉得这个人比她想象的更复杂。表面上是个冷静理智的律师,骨子里却有种近乎莽撞的担当。
“成交。”苏砚说。
她启动车辆,开出车位:“我们需要换身行头。香榭会所的着装要求很严格,你这样进去,三分钟就会被认出来。”
“你有准备?”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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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写字楼顶层的一间私人工作室里。
这是苏砚的秘密据点之一,平时用来存放备用设备和重要资料。房间里没有窗户,四面墙壁都是金属材质,隔音极好。
苏砚打开衣帽间的门,里面挂满了各种风格的服装,从商务正装到晚礼服,一应俱全。
“挑一套。”她对陆时衍说,“尺码应该合适,我根据你的公开资料准备的。”
陆时衍看着满屋子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苏砚,你到底是科技公司的ceo,还是特工?”
“有钱能使鬼推磨。”苏砚淡淡地说,“况且,在商界混,多准备几条退路总没错。”
她自己走向另一侧的衣柜,取出一件深蓝色丝绒长裙。裙子设计简洁,剪裁利落,领口处有细密的暗纹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与其说是晚礼服,不如说是战袍。
“给你十分钟。”苏砚拿着裙子走进更衣间,“换好衣服,我们还要处理身份识别的问题。”
陆时衍选了套深灰色西装,面料考究,款式经典。换上后,他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实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
更衣间的门开了。
苏砚走出来时,陆时衍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平时总是一身干练的裤装,头发扎成马尾或盘起,几乎不施粉黛。但此刻,深蓝色长裙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脸上化了淡妆,唇色是低调的豆沙红。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冷静锋利,却多了一种平时没有的、近乎危险的魅力。
“看够了?”苏砚瞥了他一眼,走到工作台前,打开一个银色手提箱。
箱子里是各种微型设备:伪装成耳环的录音器,嵌入手包的摄像头,还有几枚纽扣大小的信号发射器。
“这些东西过不了安检。”陆时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