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时节,Gk开车载着我和格蕾丝再次驶向大山深处,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叫马蹄涧的山谷,这是一个平坦的山谷,它名字的由来是山下有一个马蹄形的峡谷,山上的涧溪汇聚到那里形成一条河流,这条河最终流向太平洋。
这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全家旅行,如果在中国,这应该是叫踏青的春游活动,可是格蕾丝称它为“探险”,GK对着我耸耸肩,我们相视一笑,都没有出来指正。
格蕾丝现在六岁,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她越来越期待这个时节的旅行,在她无意间闯进Gk为拍摄电影,被当作地下景区重新整理和加固的淘金热遗留下来的淘金坑道后,这里就成格蕾丝进行“探险”的首选。
今天,Gk心情非常好,坐在副驾驶座位的格蕾丝很兴奋,我安详地坐在后排,看格蕾丝不停地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Gk总是用巧妙的回答把她不断引向无限的想像空间里;格蕾丝这时就会眨着她天真的蓝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Gk,而Gk也注视着她,伸过一只手抚摸着她柔软的金色头发,然后把她揽在怀里,口中喃喃低语,那温柔的眼神让人陶醉。
渐渐的可以看见摇曳在山谷里的花朵,鲜艳的红梦幻般的紫色和清脆的绿让人陶醉;溪流欢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心情随着涧溪的跃动而欢快;循着这声音,我们可以看见一条白琏从山上俯冲下来,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块突起的岩石,它们在那里分成两条支流。涧溪旁长满的果木,现在它们正开满鲜花;两条涧溪之间是一带宽阔的平原,这里是茂密的草场;在这绿意盎然的草场中有一栋白色的石头房子,这就是Gk先祖移民后的居所,格蕾丝的出生地。
在白房子前GK停下车,格蕾丝从车上跳下去,我随后走下车。这里是格蕾丝的出生地,在GK整理房间准备和我们过团圆年的时候,发现朱禹留下的碎玻璃被格蕾丝的脐带血晕染后都变成璀璨的钻石,他把这其中一部分财富以投资的形式投到桃花坞的景区建设上,满足我多年的愿望。
GK在白房子里找了几样工具,格蕾丝拿了她喜爱的小帆船,然后我们上车,继续前行。
柏油路在这里终止,前面的砾石路颠簸难行,我被颠的很不舒服,GK几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微笑着做一个坚持的手势给他,好让他能专心致志的开车。好在路不是很远,当我们看见那座有尖顶的石头房子时都欢呼起来。
我们先经过牲畜棚,这里曾圈养着马牛羊,那些马都是好马,GK很珍爱它们,牛羊是生活基础,它们得到过应有的善待。现在这里空着,寂寥了许多。
GK在石头房子的院前停下车,格蕾丝欢快地跳下去,那块胎带的黑色黑头被GK做成项链,此刻随着她的跳跃在她颈项间晃动。这座石头比刚进山谷的那栋白房子大多了,它的正面伸出一对尖顶,是近五米高的砖石房子,它把哥特式建筑的宏伟风格在这里变成实用的家庭住宅形式,不过用它的尖顶和格子窗尽量保留了庄严的风格。
这座房子有将近一米高的底座,它们由石头砌起,使这房子看起来宏伟许多;房基用石头砌到一米五的高度时,再往上就用砖块,到三米时起脊,在这里塔楼加强了整个建筑物向上升腾的印象,现出高高的两处尖顶。在这上面有彩色玻璃窗花格,它和中间的屋脊的玻璃窗正好形成有效的光源。这种圆花窗可以产生特别动人的色彩效果,而在建筑外面,雅致的窗花格可以使周围的门面显得格外轻盈优雅。在玻璃窗中间有平台,风和日丽的时节我会拿了书顺着塔楼到那里,能在那里读书实在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
石头房子正面只有几道窄门,都是凹进去的,一些很深的洞孔斜切入厚厚的石头中,每个洞孔的下部都有一尊雕像,上部与门饰相融合,刻有浅浮雕和小塑像。分隔门口的立柱上也有一尊雕像,这些都是主人精心制作的。
GK打开门,我们来到简易的走廊,从这里可以看见,拱门垛的最高部分和走廊的顶部连为一体。屋顶彩色玻璃窗映照下来的光斑驳的照在大厅的长桌上,十二把椅子围在它四周。这张长桌常常让我想起耶稣和他的十二使徒,犹大正躲在那个没有阳光照耀的角落,转动他惊慌窃喜贪婪的眼睛。长桌的正前方有个壁炉,冬天的时候我和GK就在那里读书,听他讲有趣的事。
我想,当初的建设者一定想把它建成一座更宏伟的建筑,因为受条件的制约,才化繁为简了,说明这一点的是,这里不生产砖,建房用砖必须从外面运来,看看这里的路,就知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建筑设备没法运到这里,要把石块移动到这里再升到一定的高度都的很难办到的;而建筑上部改用砖块一定也是这个原因。
在这里,我们一家三口做短暂的休息,我去看看今晚准备就寝的房间,格蕾丝跟过来,好奇的问这问那,不过她很快就不再感兴趣,回到客厅去找在做准备的GK,然后就向不远处的山谷走去,因为GK答应格蕾丝去亲历那些地下景区。
我很快跟上他们,沿着溪流而上。在溪流的前方有一架水车,那是淘金者留下的,我和GK曾在干旱的季节里在上面踩动,把溪流里的水引到高处的平原草场,这样,我们的牲畜就可以享受丰美的鲜草。
格蕾丝走在我们前方,她不断的有新发现,不断的发出惊呼。GK背个大包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只用眼神注视着格蕾丝穿行在溜槽林立的溪流旁。溜槽都嵌在长方形的选矿坑里,经过几十年岁月,有些地方只留下一个大坑在那里了。
很快,格蕾丝迎着我们跑过来:“爸爸,那就是你说的淘金区吗?你能不能给我做个示范?我也想去淘金!”
“我可以给你做示范,但淘金是男人们的事,懂吗?”
格蕾丝不情愿的点点头,让我看着好笑。
我们来到有水车的地方,这里是景区的地面部分,这里的一切仿佛是一个才停工的采金区,地面一个大坑里是一个长4米的溜槽,它宽0.6米,倒板高0.16米,安装的稍稍带点坡度。
GK提起旁边的一桶矿砂倒在溜槽里,然后去踩动水车,等水车转起来,把水送进溜槽的同时,也带动一个铁耙子样的工具在棒条筛上不停耙动,排除较大的砾石。这个工作比较费时,可格蕾丝耐心的等在一边,等着看GK取下压条,用水冲洗格条,反复洗涤衬垫物。把粗精矿放在淘金盘内,将盘内注入一定的水后,端起摆动,并不断排水,泥沙则顺水流走,只剩下少量金粒和重矿物,此时更需精心操作,把金矿物淘去,剩下金粒。
格蕾丝伸出手,用两个手指在金簸箕里捻起一点金砂放在掌心里观察,然后问:“爸爸,这真的是金子吗?这座山里真的有金子吗?”
“嗯,你不相信吗?开始我也和你一样不相信,后来我发现了你妈妈,是她带我发现了宝藏,就这么简单。”
“哦,妈妈,你怎么没有对我提起呢?你的眼睛和我们都不一样,是因为这样你才发现金子的吗?”
“格蕾丝,让我怎么告诉你呢?等会我们去那里看看,到时你就有新的见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