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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陌生亲缘 > 第86章:通话内容被行政主管“无意”听到

第86章:通话内容被行政主管“无意”听到(2 / 3)

就在这时,门内隐约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轻,很模糊,但苏晴立刻辨认出,是张艳红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哽咽,像是在……打电话?

“妈,我拿不出……杀了我,我也拿不出。”

这句话,虽然隔着门,声音很轻,但苏晴的听力极好,而且走廊里太安静,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声音里的绝望、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让苏晴的心微微一沉。

家庭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经济问题。否则不会用到“杀了我”这样的字眼。

苏晴的手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她知道,这个时候闯进去,是最糟糕的选择。那会彻底击碎那个女孩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和尴尬。

但她也不能就这样离开。张艳红的状态明显不对,通话内容也显示她正面临巨大的压力和困境。作为主管,她需要了解情况,评估这会不会影响工作,以及,在可能的范围内,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她退后两步,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表情平静,但大脑在快速运转。从刚才那句话,可以推断出几个关键信息:张艳红在拒绝家里的某个经济要求,数额应该不小(否则不会用“杀了我”这样的极端表述),她目前的财务状况无法满足这个要求,家庭正在给她施加巨大的压力,甚至可能涉及道德绑架或情感勒索。

难怪她这几天状态异常,难怪她脸色那么差,难怪她会躲到这里来打电话。

苏晴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家庭矛盾,她或许不会过多介入。但如果是严重的经济纠纷和情感压迫,影响到员工的心理健康和工作状态,那就需要重视了。一个情绪不稳定、背负巨大压力的员工,不仅工作效率会下降,还可能引发安全事故、决策失误,甚至突然离职,给部门工作带来被动。

她需要更多信息。但偷听是不道德的,也是不专业的。

就在她权衡之际,门内的对话似乎变得更加激烈。张艳红的声音虽然依然压得很低,但那种颤抖和绝望更加明显:

“我没有……妈,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家里……但我真的没有钱……一个月工资就三千五……十万块,我真的拿不出……”

十万。月薪三千五。

这两个数字,让苏晴的目光骤然一凝。月薪三千五,是公司行政助理岗位的起薪,对于张艳红这样的新人来说,是合理的。但十万……对于一个只有三千五月薪的底层员工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是不吃不喝近三年才能攒下的巨款。

什么样的家庭,会向一个月薪三千五的女儿,索要十万块?而且听语气,是命令,是逼迫,是不容拒绝的索取。

“三千五?你又拿这个骗我!……你在大公司坐办公室,怎么可能才三千五?……你是不是把钱都自己花了?……张艳红,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激动、愤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每一个字,但那种逼迫、威胁、道德绑架的意味,透过门板,依然清晰地传递出来。

苏晴站在阴影里,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她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场景: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贫困家庭,将所有的希望和压力,都压在了这个独自在外打工的女儿身上。女儿微薄的工资,在家人眼中被无限放大,成了“在大公司坐办公室,肯定有钱”的幻想。而当幻想破灭,女儿拿不出钱时,亲情就成了最锋利的武器,用“不孝”“忘本”“断绝关系”来逼迫她就范。

这种情况,苏晴不是第一次遇到。在她多年的职业生涯中,见过不少来自农村或贫困家庭的员工,背负着沉重的家庭经济负担,被家人无止境地索取,最终要么被拖垮,要么与家庭决裂,要么走上歧途。

但像张艳红这样,被逼到说出“杀了我,我也拿不出”的,还是少数。那是一种彻底的、走投无路的绝望。

门内的对话还在继续,似乎加入了另一个男性的声音,更加粗鲁,更加恶毒:

“……她不就是不想给吗?行啊,张艳红,你有种。以后家里有事,你别回来哭!爸要是死了,你也别回来送终!”

恶毒的诅咒,从亲人口中说出。苏晴的指尖,在身侧轻轻蜷缩了一下。她几乎能感受到门内那个女孩此刻的痛苦和冰冷。

然后,是张艳红最后那句平静到可怕的回答:“妈,我拿不出。杀了我,我也拿不出。”

电话似乎被挂断了。门内陷入一片死寂。

苏晴站在阴影里,没有动。她知道,此刻门内的那个女孩,正在经历着什么。一场无声的、但可能彻底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崩溃。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独自消化这一切。

作为主管,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悄悄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给那个女孩保留最后的尊严和隐私。

但作为一个人,一个有基本同理心的人,她无法对这样的痛苦和绝望完全无动于衷。而且,这已经不仅仅是私人问题了。一个被家庭逼到绝境的员工,其工作状态和心理稳定性,都存在巨大隐患。从管理角度,她需要评估风险,并考虑可能的干预措施。

苏晴静静地等了几分钟。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哭声,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片沉重的、令人不安的寂静。

她知道,张艳红不会那么快出来。那样的打击,需要时间消化。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消防门,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脚步依然很轻,神情依然平静,仿佛真的只是路过。

但她的脑中,已经快速整理好了刚才听到的关键信息:

1. 张艳红家庭索要十万块,用途可能是购房或其他大额支出。

2. 张艳红月薪三千五,无力承担,已明确拒绝。

3. 家庭施加巨大压力,包括道德绑架、情感勒索、甚至以断绝关系相威胁。

4. 张艳红情绪已濒临崩溃,说出“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这样的极端话语。

5. 此事已严重影响其心理状态,可能对后续工作产生负面影响。

这些信息,需要记录,需要评估,也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向适当的人汇报。

三、记录的权衡

回到临时办公室,苏晴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她没有开主灯,只开了桌上一盏小小的台灯。温暖而局限的光晕笼罩着桌面,周围是沉静的黑暗。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加密的文档。那是她为张艳红建立的个人观察档案。里面记录了从张艳红入职到现在,她在各项工作任务中的表现、学习能力、抗压能力、沟通协调能力等方面的评估,以及一些关键事件的记录,比如之前的会议协调任务、数据整理任务、以及这次庆典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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