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青梅竹马,十年的情谊,不是什么突然出现的女人就能夺走的。更何况源秋岁陪着旗木卡卡西走过了那一段最黑暗的时间,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从来都不可能被改变。
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走来,又一个个地离去,有的离开了村子,有的离开了世界,当初的那一群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每个给过他们温暖的人都在后来变成了美好的幻影,源秋岁选择了继续笑着活下来,而旗木卡卡西则走进了他的黑暗。
还好,还好旗木卡卡西的身边还有源秋岁。
不知道是谁说过,相遇总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不论他们当时是相遇在战场上,还是相遇在和平的年代,他和她终究还是相遇了。
因此他们的后来都已经是天注定,所以源秋岁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他旗木卡卡西这辈子都赖不掉了。
挥别了受到极大刺激的阿斯玛和红,源秋岁被卡卡西拖出了甘栗屋,她看着身边少年,扯了扯他的衣角:“卡卡西,生气啦?”
“没有。”卡卡西双手揣在裤兜里,往5号训练场的后山走去,“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源秋岁嘿嘿地笑了一声,双手交叠背在身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微凉的秋风吹起源秋岁的长发,撩着她的衣摆,十五岁的少女跟在十九岁的少年身后,脸上挂着浅淡的笑。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源秋岁抓着卡卡西的手说,如果当年可以把时间停下,那该有多好。这样,他们也不会看那么多人的离去,她更不会得知他的“死讯”。
唯愿此时,岁月静好。
卡卡西跟源秋岁在小山坡上,这个她曾天天进行冥想,这个她曾送他草编手环的地方,没有任何保留地打了一架。
他的雷切和她的类千鸟碰撞在一起,妖冶的赤红和幽蓝交织起来,发出千万只玄鸟的鸣叫。
筋疲力尽之后,旗木卡卡西和源秋岁并排躺在了比几年前长得更高一些的草丛里。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谁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天空中飞过一群群飞鸟,听着它们之间无言的交流。
沉默了很久,源秋岁才用脚轻轻踢了下卡卡西,“喂,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
“我知道。”卡卡西打断了她的话,已经快要步入青年行列的少年坐了起来,侧头看着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少女,“我会等你回来的,别听红瞎说。”
源秋岁笑了,脸颊因为激烈的战斗看起来非常红润,“那就好。”
卡卡西看着她,忽然伸腿跨了过去,双手撑在源秋岁的脑袋旁边,把她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卡卡西?”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源秋岁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
于是她听见他说:“小岁,你回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一定是我。”
凉风吹拂过脸颊,却没让源秋岁发烫的耳根降下温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那么近,近到她一伸手就能抱住他的肩膀,近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源秋岁忽然就伸出了手,环住旗木卡卡西的脖颈,隔着面罩亲吻住了他的嘴唇。
很久很久之后,源秋岁回想起这件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做了,她只好说,谁让那时候的卡卡西看起来像在勾.引她,她这是色.迷.心.窍了。
这是个很短暂的吻,源秋岁很快就放开了卡卡西,她没敢直视他的眼睛,却听到他说话了,嗓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啊。”
这一次,她触碰到的不再是面罩,而是他的嘴唇。
与君相伴,终有一别。
待到雁字回时,不曾希望月满西楼,只求我第一眼能看见的人是你。
——冬末之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