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微微躬身站在陶皇后身边,一脸惭愧说道:“娘娘,陛下的旨意下得太急,咱们没有提前收到一点风声。”
“陈得喜暗中与奴婢说,此事像是事关承乾宫和永和宫,承乾宫傍晚被拉出去几个尸体,宫务司派人扔乱葬岗了。”
“永和宫也被夺去六宫大权,连带着福庆公主都被勒令闭门一个月…”
刘嬷嬷将秦燊下的处罚旨意都说了一遍,此事发生的太突然,陛下的禁军已经看守在门口。
她们没有机会出去打探,探子也进不来,唯一能知道外界消息的办法就是通过陈得喜,可惜陈得喜也所知甚少,只知道经过宫务司办的这几件事。
陶皇后听到承乾宫、永和宫时,看烛火麻木的眸子才开始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刘嬷嬷身上,目光幽深而空洞。
黑暗中这么一看,吓了刘嬷嬷一跳,心脏怦怦直跳,她不敢说话,生怕惹怒皇后娘娘此刻困顿的心。
半晌。
陶皇后唇角勾起一个笑,不冷不热像是嘲讽别人又像是自嘲。
“不知道是她们两个哪个蠢货,背后捅刀子都捅不明白,平局,没意思。”
声音松松散散又带着一股子阴,像是阴沟里的黑鱼。
“是啊,她们用尽手段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怎么能配和娘娘争锋呢?”
“若不是娘娘轻敌大意,也绝不可能被她们算计。”
刘嬷嬷立刻迎合皇后娘娘,试图说的轻松自在些,免得让皇后娘娘心里更难受。
结果又是许久的沉默,冷得刘嬷嬷站立难安,她宁可娘娘发脾气、咒骂、再算计,都比现在的沉默要强上百倍!
正当刘嬷嬷绞尽脑汁该说些什么来宽慰陶皇后时,一抬眸,猝不及防看见陶皇后脸上有两行清泪落下。
她急忙拿出手帕去擦,声音满是疼惜:“娘娘,别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常胜将军呢。”
“况且这次咱们也没败啊,只要有太子在,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刘嬷嬷越说,陶皇后的眼泪落的越狠,最后她哭着哭着竟然笑了,惊得刘嬷嬷手一顿,险些想去叫太医。
但是陶皇后的下一句话,让她眼角胀痛发酸。
“本宫陪伴陛下十五年,不敢说事必躬亲却也是兢兢业业,为什么他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本宫呢?”
“本宫比不上长姐,也从未想过与长姐相较,可本宫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配有吗?”
“正妻,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两个妾算计的丢了六宫之权,还要禁足一个月。”
“奇、耻、大、辱。”
最后四个字被陶皇后咬得死紧,她目眦欲裂强忍着怒意,每个字都像是要吞人血肉。
憋屈。
从没这么憋屈过。
抛弃一切一心建功立业的兵卒,还没上战场,就死在毫无所知的偷袭里,谁能受得了?
陶皇后只觉得心口一阵憋闷发紧,她重重地摁着自己的心脏,脸逐渐变得青紫,刘嬷嬷吓得慌忙去找救心丸给陶皇后服下。
好半天,陶皇后终于缓过来。
刘嬷嬷还维持着喂陶皇后吃药时的姿势,不断给她顺气,陶皇后正依靠在她怀里,露出皇后少见的脆弱。
陶皇后的身子早已被狂风疾雨淋的冰冷,刘嬷嬷心疼的落泪。
她比陶皇后足足大了十岁,从前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