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蕖若是调查出当日给她下药的便是贞妃,故而假意与贞妃合作攀咬皇后,最后再背叛贞妃,意图将贞妃害死报仇。
这个理由和动机说得过去。
但问题是,秦燊调查到的幕后之人是陶皇后和太子妃。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贞妃不具备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况且太子大婚当日贞妃没来,又怎么给他下药呢?
“贞妃为何要害你?”秦燊问苏芙蕖。
苏芙蕖道:“因为贞妃要栽赃嫁祸给太子妃和皇后娘娘,挑拨臣妾与皇后娘娘等人的关系。”
“让我们斗争、互害,好解她的心头恨。”
“臣妾若是嫁入东宫为侧妃,或是与皇后娘娘等人和睦相处,那无异于是增长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势力。”
“这不是贞妃所愿意看到的,故而挑拨离间。”
“那日揭穿春和殿之事的洒扫宫女小菊,便与贞妃有些关系。”
秦燊的眉头缓缓蹙起,看着苏芙蕖,声音略有些冷道:“那你是认罪了?”
苏芙蕖摇头:“不,臣妾只是阐述幕后之人的想法。”
说话间顿了顿,苏芙蕖看向陶皇后,目光灼灼:
“陛下,有人害臣妾,还推贞妃出来顶罪,又让贞妃害臣妾中毒,最后又设计流言揭发贞妃,逼死贞妃。”
“再后来,害臣妾中毒的药从香消丸,莫名变成春雨丸,以致于陛下与臣妾疏远隔阂。”
“幕后之人对宫内人性格的了解和把握堪称精妙,手段果决狠辣,令人生畏。”
苏芙蕖言辞凿凿,带着不多见的锐气和怨气,但眼里却浮起晶莹,可见其委屈和冤屈。
陶皇后看着苏芙蕖毫不遮掩的看着自己说这些,面色不虞,斥道:“宸嫔,你入宫时日不短了。”
“宫中办事,讲究实证。”
“你空口白牙的推测做不得数。”
“你若是再攀咬本宫,本宫不会念在昔日旧情对你宽和心软。”
说罢,不等苏芙蕖说话,陶皇后就求助似的看向秦燊,声音略带哽咽。
“陛下,姐姐在世时就曾教导臣妾,万事要以证据为主。”
“人死如灯灭,逝去的人说不了话,若是宸嫔随便推测就能为臣妾等定罪,岂不是颠倒黑白,助不正风气。”
“况且宸嫔也说过,她如果成为太子侧妃或是与臣妾交好,那对臣妾等人来说都是益处,臣妾为何还要害她。”
“根本说不通。”
“此事是宸嫔记恨臣妾和太子妃拆散她和太子,因此设计报复。”
“臣妾请求陛下,让宸嫔进掖庭接受调查。”
陶皇后心急。
她没想到宸嫔这么敏锐,会知道她的谋算,更没想到宸嫔敢当众就将这些没影的事情说出来,让她瞬间就没了可操作的机会。
现在唯有提起姐姐,提起此事没有实证来拖延。
陶皇后反驳的话说的也算是有道理。
若是从前的秦燊,也许就信了。
毕竟苏芙蕖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又不是第一天,他一直都怀疑苏芙蕖对他的真心以及入宫用意。
但是近日有黑煤窑之事发生,又在皇后宫宇里找到春雨丸和香消丸。
苏芙蕖反而是干干净净的。
秦燊还是更相信苏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