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芙蕖刚说完,秦燊和陶皇后也一样想到了。
陶皇后面色不悦,她还当真怕秦昭霖不顾太子的身份去追苏芙蕖,届时就闹得太难看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芙蕖是苏太师最看重的女儿,如何能出家呢。”
“听说太师祖籍在营州,不如去营州吧。”
营州乃边界苦寒之地,当年苏家能在此发家,也是因为此处多战乱匪祸,这才跟着开国皇帝一同起义打江山。
如今营州虽安定许多,但也贫瘠落后,偶有山匪,对女儿家来说,不是个好去处。
但同样好就好在地处偏远,他们能看得住太子,少年的喜欢,总是来去匆匆,不在眼前,一两年就忘了。
陶皇后话音刚起,就看到苏芙蕖脸色大变,惊慌怯弱,下意识看了秦燊一眼,又连忙垂下眸。
她唇瓣微动,最终还是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
秦燊面色不变,也没有说话,显然,他在苏芙蕖和秦昭霖之间,选择的是秦昭霖。
哪怕苏芙蕖无辜,可那又怎样?还是比不过太子的感受重要。
苏芙蕖对天家的自私专权,厌恶至极。
“是,臣女遵命。”苏芙蕖压下面上的委屈,十分乖顺懂事的应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松一口气。
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事遮掩下去,不必影响君臣、父子情谊,那就是最好的。
牺牲一个女儿家的未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时辰后。
苏芙蕖和兵部尚书嫡女沈轻轻都已经被送回到各自的府邸。
至于太保庶长女诸葛月和工部尚书嫡女孟舒盈仍留在东宫,不日将会宣布她们为太子侧妃的消息。
“雪儿,怎么亥时回来了,可是太子大婚发生了何事?”
雪儿,是苏芙蕖的小字。
苏芙蕖刚进府,苏太师和苏夫人就关切的迎上来,为防真的发生何事让奴仆们看了笑话,已经将沿途的下人都遣离。
“若受委屈只管和爹说,爹在战场上拼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你们兄弟姐妹能活得自在。”
苏太师见女儿板着脸不说话,心里更着急。
他隐隐有些猜测,恐怕是太子后院的女人给女儿脸色看了,没准闹出了些动静,才会深夜被放归家门。
不然以她女儿的品貌、才学、家世,肯定是侧妃之位。
虽然他们不稀罕侧妃之位,但也不能就这么被人赶出来!
“好了!雪儿在东宫呆了许久,先让她回房休息休息再说吧。”苏夫人连忙打断苏太师还想再说的话。
一行三人急匆匆往苏芙蕖所住的揽月楼走。
刚进内室坐下,苏芙蕖的话就将苏太师和苏夫人惊得摔了手里的茶碗。
“我和陛下睡了。”
苏夫人瞪大眼睛猛地起身,想惊呼又生生忍下,唯恐被人听见。
她死拽着手里的帕子,声音颤抖:“事关女子清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苏太师也眉头紧皱,费解不已:“陛下最疼爱太子,怎么会…”
两人一起看向苏芙蕖,内室气氛紧绷至极。
苏芙蕖将东宫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隐去自己算计秦燊的那部分,只当作被陷害讲出来。
苏太师和苏夫人先是怒不可遏,后又是不服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