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便是身着素色长袍的林淯久。他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钱袋,大步朝前走去。
顾榕和小蝶方才在衣袋里,周围人群中,寻了半天,也未见着钱袋或是与钱袋有关的人。两人皆有些丧气。
“小姐,那是崔管事发给我的月钱。”小蝶郁闷道,但她一转念,又不愿让顾榕担心,便说:“呃,是月钱的一小部分。”
正说着,一个衣袂翩翩的身影便走到了二人眼前,他的脸上被烟花的火光所照耀,脸庞被镀上了一层光晕。
顾榕见到是林淯久,不由一愣。“你不是……”
“刚刚捡的。”林淯久未对顾榕的疑惑作回应,伸出手将钱袋递给小蝶。
“林公子,谢谢你!”小蝶连忙接过钱袋,开心地答谢。
顾榕脑海疑云密布。方才他不是随着父母一同离了那万和宫,怎么会在这里与他碰面。且依着他的性格,也不会主动来管这等闲事。
“方才路过此地。”林淯久淡淡地说道。顾榕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转眸望向便对面的一个小摊位,神情幽深,看不出此时此刻他所思所想。他吸了口气,向路边走去。
顾榕自回府以来便觉得自己欠他两份人情。一份生死攸关,是雷老先生的性命健康,一份轻巧却不可懈怠,是方才他助小蝶捡了钱包之事。
有人说,这少年难得对一件事物上心,除了书画,药理。他仿佛遗世**之人,世间难得。顾榕心绪复杂,想要随他一道上前看一看。
小蝶见顾榕欲跟上去,觉得不便打扰,便在原处对顾榕说:“小姐,那边有一家糕点铺,我去看看,你和林公子先走吧。”
顾榕看了看小蝶,点头同意,见小蝶转身走远,便前往林淯久所在之处。
路边有一处显眼的地儿正买着即买即画的面具,那老板是一位老人家,面上红光满面,似是喝了不少酒,但他的动作轻缓而细腻,有买主上前去说出想要的面具形式,他便捏起毛笔蘸上各色墨水,细细勾勒出面具的新画面。
林淯久拉住顾榕在他的摊子前站了好久,他的眼睛跟随着卖画老人走。老了又画了几张画,卖了几张面具,感到身边有个少年一直在他旁边看着,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看。那少年眉目俊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霎是好看。
卖画老人又冲他的衣着打量了好几眼,见他外袍外一层丝绸制作,虽然颜色雪白,但锦绣线条纹饰其上,显出淡淡华贵。
老人满目红光地又朝林淯久身后望了望,只见一个打扮婉和的秀气姑娘跟在他身后,那姑娘眼神有些无精打采,乍一看好似没有睡醒。
老人从框里取出了一直白胚面具,形状似虎头,朝着林淯久笑道:“二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面具呢?”
林淯久低头见老人手上已拿了一只白胚面具,便说:“我想要一只猫面具。”
老人闻声而应,提笔便画。
林淯久却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捉住了老人的手腕。他的脸上一派欣然的表情,眼神中也多了笃定。顾榕看的分明,却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老人家,晚辈想要用一用此胚。”林淯久松开老人停止动作的手,温和地说道。
老人看了看林淯久,觉着他方才似有心事,这会儿却忽然对面具上心,忽然禁不住豪爽地笑了起来。“这位客官请便,今儿个随意。”
林淯久见老人直爽地空余了位子,心中悦然,接过老人手中的毛笔和面具,轻蘸了墨汁,细细描绘起来。
他画的是一只猫脸。蘸了牙色墨汁打底,涂了满满一个面具,接着捏着毛笔蘸了蘸水,清干后蘸了艾绿作猫咪的眼睛,用黛兰做了眉毛,用石榴红点缀了眉间,乌青色作了胡须。如此一虎面猫脸面具,若是戴在头上,会是怎样的光景?
林淯久方才作画时,褪去了一路走来的清冷。他注视着面具的眼神温柔,表情惬意,握笔绘画熟稔巧练。
顾榕在一边看着他绘画,那只猫被上了色,生动鲜明,眼睛水润,好似有了生命。她心中被这柔软信笔触动,慢慢地,化开了之前的寒气。
“要我说,这只顶着老虎脑袋的猫咪,眼睛着实传神!”顾榕凑到林淯久跟前细细地看了看猫面具。
林淯久倏忽难得地淡淡一笑,他将钱两递给了老人,拿着面具与顾榕一道挤入人潮。
“这个给你。”天空中霎时烟花齐放,璀璨开瓣的流光闪烁飞腾,林淯久温醇的嗓音被烟火爆竹声覆盖。
顾榕见他将面具递给自己,心里觉着温暖,欣然接受。
他的面上表情柔和,不似之前冰凉。
她将面具戴在头上,随着人流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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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淯久,你往后,可否教我绘画?”顾榕戴着面具,声音瓮声瓮气,提高了嗓门,让林淯久听清。
林淯久看了看顾榕,她正戴着比她脑袋大许多的面具,脸被埋在面具下,显得小巧乖顺许多。现在声音亦是轻声细语的,方才不舒爽的情绪好似不见了踪影。
“好,来日三小姐做客青竹居,我必当倒笈相迎。”在一轮一轮的爆竹声中,林淯久说话声此起彼伏,在顾榕听来,好似隐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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