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汽车驶进陈公馆,从汽车里下来,抬头向上望了一眼,把帽子递给警卫,就上楼去,直奔陆弦儿的房间。
田中走进房间,看到陆弦儿写了一纸的字。而她倚着窗,默不作声。
他问她:“你在这,一点都不高兴。”
陆弦儿说:“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他说:“你是我的女人!”
陆弦儿说:“你高兴吗?”
田中没有回答他。但她知道,他是高兴的。他想告诉她,他们打了胜仗,占领南京城,屠城数日,杀了30万□□人。但是,他没有说。这,不是可以共享的。走出这个屋子,他们是没有可以共享的。
田中问:“你写了什么?”
陆弦儿没有回答他。他就拿去叫翻译官翻译,是情诗。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此外,翻译官还告诉田中,陆小姐用的笔上刻着“赵逸乾”的名字。
田中回到房中,把她按在窗户上,掀起她的旗袍,褪下她的丝袜,粗暴地进去。她的脸挤在透明的玻璃窗户上,扭曲的脸,空洞的眼眸遥望着陈公馆外……她突然丑陋地笑起来,眼泪从眼眶里夺出。楼下,陈珍禾从院子里走来,走向这空荡而压抑的房子……穿过田中粗重的喘息声,她仿佛能听到陈珍禾踩着轻盈的步子,绕过桂花树,走进大门,穿过长廊,踏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