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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 1)

 夜半,陆小羽去敲唐莞尔的门。唐莞尔不理她。又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大呼小叫。陆小羽在门口的地板上呆坐了好一会儿。唐莞尔终于开门,丢出一团纸来,竟是六个字:“文中戏,戏中文。”看来,是阳台上的字。就凭这几个字,能想出什么?然而,这又绝不是简单的六个字。谁会在一块砖头上刻下字来?一定藏了极大的玄机。陆小羽想着回到房里,却又怎么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和衣倒下,一觉就到了天亮。只听得汽车的声音,唐莞尔竟然一个人走了!她是真的生气了! 想来也是,唐莞尔就没有安身过,到哪,汪宗启都出现。可能是因为他和她们都太急了吧。可能她也只是需要静一段时间。

后来,汪宗启派了张庆同开车来接她们。送了赵蔓回家后,就把她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说自己一夜没有睡,想了一夜,觉得自己的确是操之过急。事实上,自己为何会让唐莞尔失望,并非自己没有能力让她重拾信心。只是,自己好像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唐莞尔不可失去的时候,就对她千般万般地好,觉得还是不够,心里还念叨着寻找相片里的人时又离她远去。让她觉得若即若离,没有安全感。久而久之,唐莞尔也彻底放弃了。

陆小羽看着汪宗启是一脸忏悔,却真的依然还会伤害唐莞尔。她突然后悔,后悔帮他一次又一次地接近唐莞尔。

他看了她一眼,说:“你会继续帮我的,是吗?”

陆小羽点头,说:“只要是我们合同里的条约,我会遵守。而你也要遵守你的部分。”

“你要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汪宗启说。

陆小羽离开,去片场,有新的剧本,只是小角色,只是练习。汪宗启对她的承诺,就是把她捧红。而她对汪宗启的承诺之一,就是帮她追到唐莞尔。原来,她以为这是一件好事,一件美事。而此刻看起来,看起来——

“卡!卡!卡!”导演气急败坏地大叫,对着镜头里的陆小羽劈头盖脸地训斥而来——你灵魂出窍啦?你出窍啦?才2句台词啊!大姐!大小姐!陆大小姐!陆二爷!

无奈地用本子砸自己的脑袋,导演也是无奈,这是汪宗启下给他的任务!

大家休息。陆小羽坐在一边,依然在想。导演盯着她,眼珠子直冒火。陆小羽也望着导演,直到导演败下阵来,对她喊道:“姑奶奶,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们一群人马都等着你呢。”

陆小羽笑,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说:“OK啦。”

很快地过。导演露出笑容来,是赞许也是惊喜。这个圈子里,很久没有发现这样的苗子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一认真,竟然一条就过了。导演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人呐?”

“什么?”陆小羽转身问。

导演抿嘴,说:“你得上心才行!”

陆小羽点头,和张庆同去碰头。几场戏下来,她赚了万儿把块钱了。她给了张庆同一半。她需要钱,不过不是这一点。剩下的钱,她要给唐莞尔买个礼物,表示歉意。

她打唐莞尔的电话,没有人接。她猜她在陈公馆,去敲门,却没有人开。她又打她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陆小羽猜唐莞尔真的生气了。她就坐在铁门口的地上,靠着铁门,发简讯给她——“你累不累?快接我电话!”没有回她。她再发——“再不接,我就石化了!”她还是没有复她。刚才还想要耍玩的心,突然就冷了下来。好久,她反反复复地在手机里磨“sorry”这几个字母,最后还是发了出去。只是,唐莞尔依然没有回。

她不会怎么样吧?一个坏念头在陆小羽脑袋里闪过。后来,等不了了。陆小羽打电话叫来张庆同,踩着张庆同的肩膀,爬上陈公馆的墙,只是骑到墙上,才发现脚下不是泥地,而是一地不知名的带刺的植物。跳下去,根本无法保证不会割破脸。她又不敢回看张庆同,怕他嚷着不让她跳。后来,脱了外套和包包,都扔在地上,然后沿着墙壁往下滑,最后才跳下去,屁股着地,两只手本能地撑地,还是逃不过,扎了满手的针眼和血珠子,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时,电话终于响了。顾不上伤口了,打开电话,果真是这个女人。她竟然回她:“我要离开H城几天,回来电你,保重。”虽然没有提及其它,却让陆小羽安心。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安静得要命的陈公馆,只有她一个人,倒也是有意思的。她对着张庆同说:“你回吧,明天我打电话给你。”然后一个人推开陈公馆的大门,让阳光照到地板上……

留声机还在那,沉甸甸的黑色,漆黑的,里面流出的音乐也是厚重的。陆小羽拿了一瓶酒,躺在沙发上,自斟自饮,在黄昏中渐渐地睡去……

陆小羽又做梦了。梦里是战乱中的H城,尽管是个世外桃源的H城,依然有日军进驻。大街上都是日寇,整个城的人都快要逃空了,只剩下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硬着头皮在城里过着。街上没有什么女人,偶尔过的也是穿着和服头插扇子的的日本女人。她们画极细腻的妆容,口红只抹在嘴唇尖,看起来,有一点怪异。走近了,细看,竟是陆弦儿,确切的说,是陆弦儿的画像。可是,画像中的陆弦儿竟然开口说话……啊……天地间一时恍恍惚惚,恍恍惚惚……

陆小羽在挣扎中醒来,一身的冷汗,睁开眼只看到窗外的樟树叶子摇曳婆娑。她挪了挪发僵的身子,打开了灯,就起来了。

凌晨3点,还是夜半。这个旧城,死了一般的静寂。她起来,到陈珍禾的房间里,那旧式的床,旧式的皮箱子,旧式的梳妆台……她从床上的小孔子里取了纸条出来,细细地读。她也喜欢这些句子,凉凉的感觉,却读到自己的心里。她坐到梳妆台前,看到模糊的镜子里一张模糊的脸,心里生了一阵寒意,还是拿了台子上的收纳盒,拉开小抽屉,里面都是小玩意,胸针啊,头花。把玩了一会,陆小羽准备把小抽屉塞回去,可是,这下,怎么塞也塞不服帖,总是伸出一小段来。索性把抽屉整个儿拉出来,陆小羽伸手到里面,却摸到一个翘起的角,是这个抵着。是张纸,硬纸,光滑,好像是照片又不像。陆小羽小心翼翼地抽出贴着收纳盒一侧的纸。哦,不,确切地说真的是月牌,是剪成四方形的月牌。因为封了油蜡,所以依然保存完好。能看清正面,是两个女孩,是陈珍禾和陆弦儿,因为上面有两个字“禾弦”。她们面容姣好,眼睛透亮,嘴角轻扬。她们身着旗袍,高挽发髻,细手浅握,触额相拥——这便是她们在S城拍的月牌。除此外,这个家里再也找不出别的照片来,上面有陆弦儿的。别说照片,连人名都不会提,那是因为——

“陆弦儿是汉奸!是通敌卖国的犯人!在1976年的时候,谁敢和“汉奸”联系在一块儿?她,就是一个害人精!”陆小羽离开赵家的时候,去和主人告别,却看到沈老太坐在祭祀的堂屋前,念念叨叨,念念叨叨!起初,陆小羽并没有听清楚。是沈老太看到陆小羽后,突然站起来,对着她大骂了一遍!

但是,陆小羽决不相信。她把月牌拍进了相机里,然后又重新放回到收纳盒里,只因为那里或许是保存月牌最好的环境。所以,那么多年,依然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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