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们和李家有什么关系。”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所以红梅给张毅使了个眼色,就听张毅说:“李老爷的儿子李加死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李老爷便让我们到下面去问问。”
真是言简意赅。
我不禁冒起了冷汗。
到下面去···问问?
问谁?
李加?
李加是什么?
······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因为,对于’隔访‘这件事,虽然只是民间传言,也没几个人相信,但我潜意识里一直是觉得有这件事的。
所以会在红梅他们的引导下,就真的信了。
红梅见我的反应也没多么剧烈,松了口气说:“那就这样吧,赵穴,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也应该意识到,我从进门开始就没叫过你赵小爷,以后就你赵穴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别呀,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多生疏啊,我爹一直叫我阿穴,你们也这么叫吧,至于红梅你呢,反正你说道上的人都这么叫你,那索性就这么叫吧,张毅的话,你的资历肯定比我深,我就叫你毅哥,至于那个一直沉默的兄弟,我也就跟着你们叫阿肆好了。”
红梅笑着看着我:“好嘞,我的乖儿子,阿肆。”
我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这是取笑我呢。
我对着红梅的胸口轻轻打了一下:“你小子,还真会见缝插针呢。”
他轻咳了一下,扬声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魂牌庙见。”
我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来:“魂牌庙?听说闹鬼。”
红梅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你可是要‘隔访’的?害怕什么鬼啊?”
我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确实,那要不要带点桃木剑,黑狗血之类的?”
“不用,这些可都没你的血有用。”
话音刚落,顿时就把我呛得无以言对。
回到家,我就把自己蒙到被子里睡了一觉。今天这些事对我的刺激有点大。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早晨一醒来,我猛地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去了。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有多着急,我倒是也没感觉到。
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但也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去‘隔访’,什么也不带?我想了半天,只觉得头发都有被我就掉一撮了。
我叫来赵六,还是让他给给我买了一把符咒,这玩意儿先不说它有没有用,但拿着总归是安心了点。
鬼使神差的,我又跑到我爹的屋子门口。
我不敢进去,他上次说不让我来找他了,但我心里不安定,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想来还是看一看他吧,毕竟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
我在门外转了老半天,我爹的门还是关得死死的。
就在我耐不住性子要走的时候,就听见我爹幽幽的从里面说:“阿穴么?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也大了,我不想再管你这么多了。你去书房吧,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我索性跪了下来,冲着我爹的屋子磕了三个响头,也不管他有没有看见,转身不在回头就走了。
书房一向是没有人进的,除了有时来打扫的下人。
我推开门,里面的空间不大,一个书架上摆的满满都是书,窗子很大,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窗下是一个书桌。
就这么几样东西,仿佛把这件屋子撑得满满的。
但是我印象中的书房却绝不如此,那是我还很小,我爹有时候会在窗边看书,我一会儿趴在他腿上,一会儿在屋里到处乱跑,真是,我和我爹最多的回忆,也都发生在书房里。
他那是虽然也是很少管我,全一副自生自灭的意思,但我还是粘着他。
后来我慢慢长大,我爹也逐渐很少来书房。
我盯着那个书桌,仿佛透过时光看到那个儒雅的男子静静坐在凳子上,慢慢翻看着书,他的腿边是一个男孩。男子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清冷,淡淡的不耐,却又淡淡的慈爱。
我揉了揉眼睛,把这些有的没的全部从脑海中清除。
书桌上摆着一本《山海经》,里面夹着一把黒木匕首。
我拿起匕首,放在窗边仔细观看,匕首柄像是用特殊的黒木制成的,木头散发着一种清香,匕身很硬,透着金属的光泽,我试着轻轻碰了一下木制的窗子,果然,没用什么力就有一个很大的缺口。
看来这把匕首就是我爹要给我的东西了,但是很奇怪,我没有找到刀鞘,但这也没什么,我就这么把它拿出去,静静等待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