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腰真细,都快赶上她的了。
千辛万苦之后,司慕羽终于将这个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半头的国师大人拖上了方才的小舟。
可是,国师大人好像喝太多水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拍拍他的脸,国师大人的脸都被她拍红了他也没反应。
掐人中,眉头是皱了两下,其他的反应真是半点也欠奉。
按胸口,水倒是吐出来不少,可人就是没醒。
司慕羽环着胸,皱着眉,思索着该怎么救他。
难道是刚刚用的力气太小了?
深觉有此可能的司慕羽揉了揉手腕,挥了挥手臂,打算给予重击的时候,国师大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神情呆滞地看着气势汹汹地向着他胸膛而来的拳头,无力阻拦。
“咚”不偏不依,安沐离觉得小公主的武术课业一定是有好好上的,因为她这一拳打得他喉头一甜,差点儿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呀,你醒了。”司慕羽见他醒来面上一喜,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咧开嘴笑得比她身后的艳阳都要夺目。
安沐离捂着仍在发痛的胸口,本想说她两句,看见她第一次对他展现的如花笑颜却又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抿了抿唇,低了低头,再抬头温和地看着她勾起唇微微一笑。
啊,阳光正艳,平静的水面被柔和的微风吹得稍稍皱起,就连折射出来的光茫也是暖暖的,恰如那小舟上正相视而笑得一对玉人儿。
“国师大人笑起来真好看。”
“公主才是。”他顿了顿,敛了敛眼帘,又道:“很美。”
二.病里人娇贵
是夜,安沐离穿着里衣,披着外衫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一丛翠竹若有所思。
良久,他又抬起头看了眼高悬的明月道:“出来吧。”
一阵叶子抖擞的声音,方才他盯着看的那丛翠竹中走出一个漆黑的身影,借着皓月的光辉依稀可见那妙曼的曲线。
她脚下轻轻一点地,转瞬出现在他房里,站在他身后,微微躬身。
“国师有何吩咐?”张口间属于女子的声音妖媚而婉转。
“我尚不打算回宫,公主跟着我照顾起来多有不便,你明日便以侍女的身份来照顾她,记住,不可让她有丝毫差错。”兴许是月光太过清冷,兴许是夜色过于寂寥,连带着说话的人都染上了冷漠的感觉。
“是。”
他挥挥手,那人点了点头,脚下一动,又消失在原地。
乾王殿下倒是想得周到,特地派了女暗卫来,有了他的暗卫保护,她明里暗里都要安全得多。
他看着月儿不语,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张笑颜,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月光倾洒而下,窗前那微笑的人仿佛是个幻影一般,可遇而不可求。
“叩叩”敲门声。
司慕羽见没动静就又敲了两下,然后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屋里发生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霸气地一抬腿,一脚踹开了门。
门外门内两人大眼瞪小眼,司慕羽抿抿唇,利落地转身,顺手关上房门,一路脚步不停直接冲回了房间里,冲到了床前,伸手一掀被子,整个人躲到了被子里,连头发都不露出一根。
“小姐?你怎么了?不是说去叫公子了吗?”正在帮她打理房间的湘阮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上前询问。
安沐离汗津津地躺在地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撑着地坐了起来,也不管散开滑到胳膊肘的里衣,揉着太阳穴。
头好疼,四肢也无力,这熟悉的感觉,啊,又得风寒了。
许是因为窥伺了天机,天师一脉的身子多羸弱,越是能卜会算的越弱,就如安沐离,他最受不得凉,一旦有一点儿的凉着了,隔天立马就爬不起来床。
许多天师弟子习得卜术的同时也会习医术,不为治人,只为救己,就如安沐离的师父,归尘,久病成医,说是妙手回春也不为过。
以安沐离的能力身子本该更弱些的,好在归尘刚收他为徒时给他灌了一大堆固本培元的汤药,他如今才能只是得个风寒而已,但也恰恰是这件事,令安沐离对凡是与药沾边的东西通通退避三舍,除非是必要,否则他宁死也不碰。
归尘曾压着他教了月余的医理,可他每次都千方百计地逃跑,死活不肯在学,归尘也只得作罢。
安沐离靠着床榻闭目养神,方才听见敲门声,便想爬起来开门,谁知刚坐起来便一时无力,直接摔下了床,然后……司慕羽破门而入。
该死的!公主进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他的一生清白啊!这个亏吃大了!他应该直接把她送回宫!
无力抚额,安沐离忍不住哀嚎一声,公主啊,上辈子我究竟欠了你多少钱啊?!
左右离归尘的住处也不远了,安沐离缓了缓不适的劲头,站起来穿衣洗漱,头重脚轻地走出房门。
门口,一身婢女打扮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见他出来立马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