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他向医生详细询问了她的情况以及治疗方案,之后叫来了陆佳的两个女佣,向她们交代了一番后才离去。
陆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但她的情绪依然很低落,一想到白天的比赛她就难受,就算不问她也知道青学肯定输了。不想拖累大家,可最后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输了比赛,这种感觉真糟糕。
房间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忍足和迹部。
“醒了?”忍足走到她的床前,坐下下来,“好点了吗?”
陆佳的表情有了些不自然,她估计他们已经获悉她是什么情况了,毕竟她早上找女佣要过卫生棉,虽然他们差不多也能算是她的家人了,可毕竟都是男孩子,这种事情就算不说出来依然很是难为情的。“我没事了。”
“饿了吧?一天没吃东西,有没有想吃的?”忍足为她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谢谢。”陆佳接过水杯后摇了摇头,“我不饿,也不大想吃东西。”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可她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让厨房做了汤,一会儿会送过来。”迹部靠在窗台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生气。
“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陆佳有些心虚,她知道迹部最恨她对他们隐瞒,这次她不仅隐瞒了还弄出这样的状况,她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不用道歉了,我不会再给你让我担心的机会了。”迹部的话让陆佳一愣,她疑惑的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学期你来冰帝。我明天就去青学,帮你办理转学手续。”迹部不容置疑的口气似乎在告诉陆佳这是一个既定事实,他没有一点要和她商量的意思。
陆佳一惊,她这半年一直都在为去立海做交换生努力着,好不容易考完了试,难道要功亏一篑?不行,不能这样。
“景吾,我能不能不去冰帝?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她急切的说。
迹部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相信你。”
看到迹部坚决的样子,陆佳内心深处涌上了一丝悲哀。是啊,他怎么可能再相信她?她不是陆人佳,她做不到像她对他的那种依赖,在这个世界她本身就是个异类,能完全依靠和信任的就只有自己而已。她根本没法把她那沉重的负担交给另外一个人,那一条回家的路只有她一个人能走而已。
“迹部。”忍足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却发现她的身体绷得很紧,他看见她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握在一起。“这事放一放再说吧。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不急于现在决定。”
“怎么放?你知道我今天比赛时的心情吗?我是部长,我要对网球部二百多部员负责,可我今天在关东大赛的决赛上,一半时间都在想着她的事,恨不得打完自己的比赛就离场。这种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愿再在这样重要的时刻突然接到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跟我说她又在我看不到的某个地方受伤生病。你明白吗?忍足侑士!”
陆佳被镇到了。迹部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她无所适从,本能的就往忍足身边缩了缩。
“迹部。”忍足也收起了慵懒散漫的神情,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我是她的哥哥。”
迹部嗤笑一声,“她现在不满13岁,你让她自己说,到底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还是在我身边的时间长?如果不是她的妈妈以前姓忍足,你信不信她现在的名字会是迹部佳?实话告诉你,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去了伦敦,她已经被我父母收养了!”
“可惜那两个‘如果’都不存在,她现在依然是陆人佳,是我的妹妹。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家我就给我老爹老妈说,正式给她改名忍足佳。”忍足似乎也生气了,他以前可从没有这样和迹部说过话。
忍足佳?迹部佳?陆佳这会儿有些发蒙。明明说的是她的事,为什么她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还有,本来是迹部在对她发火,怎么就和忍足吵了起来?
“忍足侑士,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以后不欢迎你!”迹部显然是出离愤怒了。
“没问题,不过我要带我的妹妹一起走。”忍足针锋相对。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那个……”陆佳终于忍不住出声,不过声音非常小,而且还有些发颤,现在的忍足和迹部都不是她平时所熟悉的两个人,她是真的有点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