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忿忿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很久没有感觉这么匪夷所思了。超郁闷。
“你没成年的吧?”我说,“你老师是谁?平时怎么教的你?”
“mb的,要你管――滚!”
这个还用你操心?滚得走吗我?否则连滚带爬地,怎么快我怎么走,死也死得远远地。
我开始在心里诅咒那个该死的镇长。以后如果让我找到机会,非得把他也照这法子吊起来――跟这种妖怪弄到一块,mb死他!
玩个游戏也这么上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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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记,开会可以走了。”卞秘书进来书房,然后敲敲门框――现在,他是我的秘书。
“日!”我合上电脑。
“什么?”估计卞秘没听清。
“我说――走!日你!”我冲他吼了一句,从桌子上拎起杯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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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了一个星期的会。加上前面三天,连续十天来,一直就是这个节目――人说党的会议多,mb的真没说错!
坐在市委的大会议室里,我跟苏静美遥遥对坐,一人占了会议桌一头。我们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都摆出一副誓不低头的样子来。
事实上,还真没法低下脑袋去干点别的,现在每天光开会了,而且每一场会议都进行得异常激烈,我的任何提议都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抵抗,权力受到强力挑战,而我这个市委书记束手无策苦无良方,因为跟我顶牛的领导是苏静美,她现在是我的政敌。
真他妈让人抓狂。
尤其让人抓狂的地方在于,除了反对我之外,苏静美没有政治立场。她接受组织决定,接受我的邀请,出席党委会议,目的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她就因为这个原因坐到会议室里来的。
十天前的那个夜晚,我们依然没有最后达成一致――苏静美拒绝了我,前提原因是因为我用不同的方式拒绝了她。
当时李军送我们回和苑一号楼,还有琳子也在,然后大家在会客室里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彼此寒喧上几句,争吵就爆发了――我和苏静美当着大家的面开始论争,无休无止,然后琳子也跟了进来。
我觉得不能怪我,是苏静美找我的茬,她是罪魁祸首,因为我再次向她提出那个要求,不但被不假思索地拒绝,而且她还把我的面子扫在地上,再踏上一只脚。
“我说过不会参加常委会,我是认真的。”她说。“什么会我都不参加。”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说,“一定要去,而且市长候选人的名单也定了你,已经在市委宣布过了――提名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是一个标志。”我说,“长川新政,由我们开始。”
“你这是在自杀。”苏静美丝毫没有被打动,而且继续打击我,“我不会参选,不会开会,也不会接受你的安排。”除了说不之外,她好象不打算说别的,“还有。”她说,“我希望你马上退出,离开这个圈子。”
她的态度,我完全无法接受。
“不行。”我说,然后很粗鲁地将她一把扯住怀里,亲吻她的嘴唇,完全罔顾周围那些人的复杂眼神。“如果失去这个位置,我们会失去所有东西,包括爱情,包括你――”
服务员和田秘书尴尬地退出去,李军犹豫一下,站起身来脚步动上一动,但还是选择继续停留下来,只是脸上神情极不自然。只有琳子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就跟没看到一样。
电视开着的,有人在唱歌。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之所以将周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是因为我根本无法全情投入――苏静美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配合,她的嘴唇很凉,美丽的大眼睛凝视我,神态很冷。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琳子拿起遥控,把电视的声音放大了。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沈宜修。”直到我踉踉跄跄地退开身子,苏静美才说了一句,“你不是在爱我。”她淡淡地看着我说,“你爱的,只是爱情这个字眼。”
“如果真为我考虑的话,你就不会坚持呆在那里。”她说。“那不是我们要的。”
“今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这么高调?”她很平静地说,“我原以为你想放弃所有。但是事实上才知道――”她说,“你只是在向世人夸耀你的爱情,显示你的坚持,仅此而已。”
我觉得非常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