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好了?她解开石膏板和纱布,手术的伤口居然都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于是她又下地,想看看是不是连骨头都因为他所谓的修复治好了。可惜她行走得十分艰难,伤腿脚踝因为手术被植入了钢针和钢板,让她每一次用力似乎都能听到骨头的挫响。她忙又在那原先躺着的石床边坐下,不敢再用伤腿走路。
良久,思及洞外那人似乎还在等自己的回音,故而声音放大,感激道:“你是谁?我好多了!伤口都愈合了!”
那人低笑起来,玉白的巨大手指沿着山洞上面的石壁抚摸了一会。
不知为何萧然依旧感觉他在抚摸自己。。。
“那就好。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说着却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萧然只听他道了一声,那你出来吧。自己竟然就突然从那诡异的空间转换到他身边,跌坐在他雪白长袍之下。
萧然一半震惊一半好奇的抬头望他,本还想在他那求解,自己为什么会落入那个诡秘的空间。可看到他全貌时,终于舌头打结的忍住了疑问。
她被他弄出那个地方的时候没有任何准备,几乎是惊慌失措又脚趴手软的跌坐在他雪白长袍之下。此刻两人的距离十分近,呼吸和心跳声似乎都能听到。
她甚至感觉他身上传来得某种青竹淡茶的香味,因为近距离的对望正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从鼻孔流转到肺部,又四散到各个重要器官,最后附之于骨。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眼里只有一副绝美又诡异的画面。
他悠然得坐在她唾手可得的距离里,长袍如同莲花一般铺开,洒落一地难以言语的仙气。
他的面容俊美,肌肤如玉,似谦谦君子一般温润,却生就一双不怒自威的星目。那本该无情的薄唇带笑,似乎和蔼可亲又高不可攀。在他身上你会感觉到一种登峰造极的璀璨,让人感叹原来有种美真的是任何辞藻都无法形容的。
他穿的是锦缎道袍,汉服模样,属于白色系却带着某种金色的特质,在雪地铺开,却纤尘不染,每一个边角都在雪中凸显分明,似乎这极地的无尘冰霜、凯凯白雪也都无法沾染他分毫。
而他泼墨一般的头发有着诡异的长度,没有束发,安静的没有一丝凌乱的如瀑宣泄,绵延一片。
头发后是巍峨的冰山,如一把巨剑耸立,剑气凛然,直入云霄。
萧然终于能够肯定,自己是堕入了什么诡异的世界。眼看着那人手中还拿着本属于她的碧玉八卦镜。眼看着那一双玉白无瑕的手,缓缓的,仔细的,一遍遍的,反复抚摸着那物件后面的青铜镜框。
不要摸了!萧然在心里哀嚎!因为那感觉,那抚摸,她感受的非常清楚!
就好像,他摸得根本不是那八卦镜子,而是她的背部肌肤,她后面的每一处轮廓!
不过此刻她多少还是找回了一点理智,压抑惊魂不定的神思开始整理自己还不算愚昧的大脑,分析各种可能,终于有了大体的轮廓。
她想,这个男子一定是个古人,而且是活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古人。否则,任何情况下,他的头发都不会达到如此恐怖的长度。而自己,刚才一定是在那张碧玉八卦镜里,和所有没有悬念的穿越桥段一样,她在濒临死亡的瞬间通过神奇的碧玉八卦镜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被他所救又被他释放出来。
。。。。。。
似乎过了很久。
萧然拍了拍膝盖上的雪片,缓缓起身。
“我叫萧然。”她终于压抑住了所有疑问和猜测,决定打破沉默。
那人嘴角泛起饶有兴致的笑意,微微颌首。
依旧是温文和煦,道貌岸然,语气亲切的说:“你可称我为抚竹道仙。”
萧然听他这样一说,在心底就坐实了刚才的猜测。
可是,如果当初是碧玉八卦镜救了自己带自己穿越到此,她就不能轻易将此物给他,于是指向抚竹手中的碧玉八卦镜,“喏,你应该知道,那是我的!”
抚竹道仙挑眉笑道,“小东西虽然你是这神器的器灵,但应该明白,如果没有人祭炼你,你神魂受损,即使是在这神器里可以活千年万年,但也无法出入自由,修行出属于你自己的躯体。”
器灵?难道他以为自己是碧玉八卦镜的器灵?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且自己神魂受损了吗?
这话,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死了?而且现在连魂魄都不稳定?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萧然的脸色剧变,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果然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似乎根本就不是实体。她咬牙看向抚竹道仙,声音里难掩慌乱,“那你说我应该如何?”
抚竹道仙脸上依旧和煦,只是看她时,眼底闪过一道中年妇女捡到便宜才会有的绿色光芒。
他轻言细语,不留一点痕迹的诱导,“唔,那就先认本仙为主。对于你,本仙自会好好安排。”
认主?萧然顿觉不好。
他不会是想坑我吧?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器灵。如此看来,倒像是互相坑骗?
萧然的嘴角忍不住颤了颤。但她拼命忍住。
“认你为主对于我有什么好处?”她随即道。
既然他没有直接压迫或用什么方法逼迫,就可能这所谓得认主必须是要这个人愿意才行。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讨价还价?
抚竹道仙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料到这器灵还会与自己讨价还价,但转念觉得这代表神器的级别恐怕已经超然,否则,一般物件诞生的灵智都是单纯如同一张白纸,因为没有经历过尘世磨砺,不可能有多少智慧狡黠。
随意挥袖,瞬间就将两人带入一处洞府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