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蔗姑道场休息够了,三人赶紧去把带来的灵婴搬进来。
大熊这孩子也是心大,刚还跟三人打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又呼哧呼哧卖力地帮忙搬东西。
它对道场的摆设门清,一个人就能把灵婴们规规矩矩地摆好。
林潭注意到蔗姑这里同样供奉着不少灵婴,甚至也有几个被红布牢牢捆缚,散发着阴气的恶婴。她好奇地问:“师叔,您这儿也有恶婴啊?”
“多了去了,”蔗姑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沉重,“这年月,人命都贱如草芥,大人都活不下去,别说孩子?我这一路上,收留的可怜孩子不知凡几。里面都摆满了,这才摆到外面。”
她顿了顿,或许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没事,等我把后面收拾干净,就能把他们全挪进去。对了……”
又话锋一转,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外,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你师父呢?他怎么……没来看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
“哪能啊师叔!”秋生立马跳起来打圆场,脑子转得飞快,一秒就给师父找到了完美的理由。
“任家镇道场那边事情堆成山了!师父刚回去,光是收拾就够呛!还有位黄道长,特意来请师父一起去广西腾腾镇处理僵尸!
再加上十五就快到了,祭祖的元宝纸钱,主办法事……哪一样离得开师父主持?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这么一说,九叔的形象瞬间变成了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蔗姑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甜滋滋的笑容,转身走进内室,捧出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又从手腕上褪下一串红豆手串,眼神迷离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顶,语气带着诗意的忧愁:“红豆寄相思……师兄啊师兄,纵使你我天各一方,亦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深情”的咏叹调,可把旁边的三人看得头皮发麻,尴尬得脚趾抠地!
三人赶紧低头找事做,假装整理灵婴,研究布包,就是不敢看蔗姑。
大熊却乐颠颠地凑过去,傻乎乎地问:“姑奶奶,您要相思谁啊?”
蔗姑被它逗笑,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它湿漉漉的大鼻子,脸上带着少女般的娇羞,轻轻哼道:“当然是你姑爷爷啦!等着吧,等他来了,我就介绍给你认识!”
大熊一听,高兴得连连拍手,咧着大嘴嚷嚷:“好耶!认识姑爷爷!认识姑爷爷!”
林潭赶紧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小箱子,感觉像接了个烫手山芋,又再三嘱咐蔗姑一定要把那几个恶婴看管好,这才拉着还在尴尬中的秋生和文才,几乎是落荒而逃。
“哎?这就走了?”蔗姑倚在门框上,矫揉造作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像是得了大病一样,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演技略显浮夸,拖长了调子。
“我……还有正事没说呢……”那语气神态,一听就知道准没憋好主意!
高树林
卸下灵婴,推车轻快了不少。
三人骑着车再次进入东边林,这次的心情却比来时沉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