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自己不够惹人喜欢,因此和大哥哥分开。
“怎么会呢,他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就和哥哥一样。”叶凡见状哈哈一笑。
方才陷入情绪旋涡而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叶凡又朝湖边看了一圈,依然没有看见老爸,倒是发现了几位脸熟的邻居家叔叔,看来自己离开后,老爸对钓鱼的兴致少了很多。
他这次没有逗留,顺着湖泊的方向,一路往家里走去。
挂着‘拆’字帆布的老旧小楼只有五层高,布满灰尘的楼梯,包浆的扶手,还有堆积在楼道间的杂物、柴火,都预示着这栋楼已经没什么人想要管理了。
就连那声控灯都一闪闪,明显接触有问题。
可就是这样的小楼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洋溢着欢快的氛围,还能听到一些对未来规划的讨论。
要拆迁了,有钱了,得换个更大的房子,要让孩子去市里读书,开了半辈子的小货车也可以换成宝马.
唯独有一户人家是例外。
甚至于别的地方都拆完了,这里才刚刚准备动工,因为有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肯在拆迁协议上签字,原因是担心儿子回来找不到家。
泰山那件事闹的很大,国内外都知道,只是新闻不会去报道,这户人家的儿子就是失踪者之一。
众人劝了很久,哪怕说你家孩子是成仙去了,他们一开始也不肯签字。
好在都是几十年的邻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何况有人指望着这笔钱救命、改命,老两口才依依不舍的签下了同意拆迁。
“我联系好了一个新的希望工程,这笔钱可以在大山里修一所希望小学。”
白发苍苍的老人摘下老花镜:“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明天就搬到儿子留下的四合院去吧。”
“好。”正在洗菜的女人点点头,但没过多久,她用本就湿润的手背擦了擦眼角:
“记得留小凡的名字,说不定他用得上这笔功德。”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老人笑了笑说道:“而且儿子当神仙去了,做老子的哪能给他丢脸?”
“攒点福报也是好的,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学成回来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着急,啊.”
叶父宽慰着,叶母则是抿着嘴巴点点头。
电饭煲里的米饭很快就正数了,一盘炒空心菜和黄瓜汤,三副碗筷摆在坑坑洼洼的老方桌上面。
“吃饭吧。”
老两口拿起碗和筷子,叶母却又想起了什么。
“快到九月十五了”叶母夹起一片菜叶,喃喃道:“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们可以换点入冬的衣服。”
“衣服才几个钱,钱还够,那帮孩子前几天还给咱们写了信,就是我这风湿犯了,过几天找人搬过去,放心交给我来办就好”叶父吃了一口米饭,语气洒脱随意。
“等会贴点膏药,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叶母瞥了眼客厅里的合照。
屋内的时钟滴答滴答,从楼上楼下还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洗刷声,邻居家的孙子放学回来喊着要吃红烧肉。
老两口盯着家里的电视机,准时收看今天的新闻联播。
就和那年的泰山一样,指不定有什么一些事情泄露出来呢
不过看样子今天都是一些外国的新闻。
[一辆奔驰车失控冲入梵蒂冈,正在弥撒的教皇不幸遇难,事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一辆列车失控撞入大英博物院]
[昨日,昆仑山上的绿色神霞被鉴定为某种光学现象,其中的青铜鼎属于海市蜃楼,下面我们有请张教授来为我们讲解.]
砰.
砰砰!
“是不是张嫂又给咱们包了饺子?”叶母问。
“我去看看。”叶父起身去开门,笑道:“估计是老李来给我炫耀他今天钓的鱼了,过两天我这老风湿好点了,杀杀你的威.风.”
铁门打开,叶父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他堵在门口,半天都没有动静。
而叶母本来还在看新闻联播,扫了眼一动不动的叶父。
“谁啊?”她端起碗问。
“爸”
在过往二十年多年不知听过多少次的声音,从牙牙学语到少年,再到见他成熟稳重,那一声呼唤瞬间勾起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从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