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然,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恼羞成怒的那种。”顾夕晨眉心一锁,故作认真地来:“就是那种我很羡慕你,但我就是要说我不羡慕的感觉。”
啪!
利用身高的优势,左君然啪地一下打向顾夕晨光溜溜的脑袋。
“我羡慕你个屁,我从来就没羡慕过你!”
顾夕晨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羞红着脸气愤地看向左君然。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脑袋上听到这么响亮的声音,让顾夕晨再次想起被剃光的头。
恼道:“左君然,你给我站住,让我打回你的头。”
“嘿嘿。”左君然挑衅地笑道:“就你那小短腿短手的,来啊。”
话毕,他已利用腿长的优势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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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灵居并不大,可左君然的身影转眼就不知所踪,气得顾夕晨只能坐在院子里的长凳生闷气。
院子里静悄悄的,初冬的暖阳,照在身上驱走了些初冬的寒意。
坐在长椅上,许是阳光熙和,顾夕晨对左君然的怒意稍稍去了一些。
闭上眼,揉了揉眼睛。
这段时间光是做一个纸人的模型都累得眼睛都有些酸,等揉完,睁开,看见近在咫尺的阿瑞,她被吓了一跳。
“我都能吓到你?”
阿瑞话有些意外,潜在意思——我都要成为你的纸人,你居然还怕我?
“我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东西,都会有小小的被吓到。”
为了不让阿瑞多想,顾夕晨连忙解释。
阿瑞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盯了好一会儿,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如此性格清冷的阿瑞会有事来找,顾夕晨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去见一个人,能跟我一起吗?”
“你自己出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我跟着一起去?”
阿瑞沉默了下,望去顾夕晨的目光有些生气。
“我与你定了契约,没有你的允许我出不了纸灵居。”
所以才天天在纸灵居转来转去。
顾夕晨明白地点头:“那我现在允许你出去,你去吧。”
听到这话,更是让阿瑞生气了。
他生气地瞪向顾夕晨。
不明白他的怒意是怎么来,顾夕晨问:“怎,怎么了?”
“我是死去之人,就算见到想见到的人,可她听不了我说的话,看不到我的模样!”阿瑞生气地说。
“对不起。”
明白他生气的原因,顾夕晨垂下头来跟他道歉。
听到她的道歉,阿瑞脸上的怒意消去一些,目光温和了许多。
“陪我去见见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唯一的牵挂。”阿瑞目光带着几分哀求地看向她。
态度都软下来拜托了,顾夕晨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点头。
“我去告诉先生一声,我就跟你一起去。”
“等等!”阿瑞立即出声叫住站起来的顾夕晨,“不要去告诉他,他知道的话,不会让你去的。”
钟容阳知道会不让去?
顾夕晨朝他投去狐疑的目光,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钟容阳,最听话的人也是钟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