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阵清风

上了初三之后，大家便如火如荼地准备中考一事了。其中重要的包括体育考试，这个让晨最头疼的考试。中考的体考分为三块，分别是男生1000米跑、实心球投掷、立定跳远；女生800米跑，其他一样。

晨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无力，先从跑步说起吧，晨的心肺功能不是很好，而且跑几步路还会胀气，就是肚子里面有一口气，然后跑的时候隐隐作痛，十分痛苦。再说立定跳远，虽然晨腿上的肉多，力量也还算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使不上劲来。还有上半身的骨架样子，虽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流行体型，却也成为众人想要逃避的痛苦。

为了对抗这个迟来的训练，晨起时暑假的时候就约好大家一起出来晨跑。他们沿着乡间的小路，绕过被群树遮蔽的空间，一点一点跑着，也许1000米的距离很远，但是有人陪伴，就不会觉得了。就像人们常说的，重要的不是做什么事情，而是和谁一起。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这么个闷热的夏天，这些渐渐变暖的夏天，有这么一阵风的恩泽降临在人的身上，是多么幸运的事！

这个时候，眸子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去帮帮那个小孩吧！他正在被自己家大人骂呢！”

雨问了一句：“什么事？是因为什么？”

雾说：“我们也不明所以。”

云过来，一副了解事态的样子，让人不免怀疑他从小是不是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他慢慢说：“许是不小心打破了碗啊花瓶啊什么的，你看他手上的伤，明显就是瓷器划伤的痕迹。”

见众人一副明白的样子，他又接着说：“我刚才就观察到了，那个小孩在高高兴兴地笑着，然后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看样子在大人眼中很珍贵的瓷器，就被骂了。”

林义愤填膺：“我要去帮他。”

没有人拦住他，他对孩子父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孩笑的那么灿烂，你怎么忍心伤害他、骂他？”

小孩子是落入凡尘的天使。他们一行人也还小，不喑世事，路见不平的时候还是会拔刀相助，还是会不知道如何抑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阵清风，对于这个小孩子来说。虽然家庭私事别人不应该插手，但是小时候的他们总是禁不住这种看似能突显自己勇敢的东西。

最终的结果是，家长还是打骂那个小孩子，大家的插手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最终大家也不欢而散。以前他们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成功的。但是这次，也许是第一次失败，让他们意识到，人生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有荆棘有花刺，那些痛苦的过后也许是美丽，也许是别的，但这一路上，绝对不是平平谈谈，毫无波澜。

晨高高兴兴地忘掉了这次经历，不知道为什么，晨如今总是会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也许是学习上的内容挤满了他的脑袋，也许是他的记忆力开始衰退，也许是别的原因，但是，一切都回不来了。那些一段段忘记的记忆，就这样消失在脑海之中。也许它们会在别人的脑海里驻足，但也已决然不是当事人所认为的模样了。一切的记忆，在他人严重，与在自己眼中，就是不一样。

而记忆，好像也开始错乱起来。这不会是什么阿兹海默症吧！晨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曾经他看过电视剧里面老人抖手的样子，也忍不住模仿起来。如果是真的，以后都不用模仿了。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进入了梦乡，梦到了那个夏令营，那些人们。晨在心中一直默念：“自别后，忆相逢。”

“指甲每天都在长大，当他们长得很长很长的时候，我就会“嫌弃”他们，把他们剪掉，然后又看着他们长长。我知道，我很邪恶。我知道，指甲很痛。我知道，我情非得已。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指甲是什么，只是恰巧遇见了，后来，一天天的陪伴，我对他们有了感情，再后来，就到了不能分离的境界，因此迫不得已地分离后，只觉得心里一场空。偏偏分别由是无法阻挡的，只能留我一个人独自伤悲。

本以为我会很愉快的忘掉这个插曲，去pk大的六日插曲，没想到心中还是有一些难受。困于心衡于虑，无法发出，就只好化为文字。”

爸爸提前帮晨订了飞机，回程乘高铁。这两样东西，都是晨没有体验过的，这是第一次，还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出省、第一次参加夏令营、第一次到pk大、第一次到首都、第一次走那么远……别人应该都有很多第一次来纪念，只是这种第一次的情节，不会永远发生。当我们把所有新奇都探险完全，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平常的东西更值得我们珍贵？飞机场初来乍到的晨父子到处问路，机场内部也是人潮攒动，一波一波，不停息。晨此刻突然想到同学们担心他会迟到，下午五点必须报到，而爸爸买的经济舱是十一点出发，从机场到pk大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要是晚了可就浪费了提前交的2300元，也浪费了这一次机会，这次有可能获得加分的机会。名校不顾教育部的阻挠，开设各类形式的夏令营，以方便招生。各种学校也积极响应，只为每年多出几个名校生，晨的学校也不例外。

可是此刻晨还是无法逃脱迟到的梦魇，他不想辜负所有人的好心。前一天，眸子对他说要加油，他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云让他不要老犯像考试里经常犯的这种粗心的错误，不然就是自取灭亡。前一天考试的时候，明一不小心从晨这里听到自己上次物理没有考好，害得尊敬的汤老师被降职，汤老师可尽职尽责了，只是有时候作业收的不勤。可是大家都喜欢他收得不勤，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补作业。新来的物理老师，听汤老师讲，是走了一些不正当的途径才从下一年级升上来的，“跟领导打了几次牌钓了几次鱼”，不过有些事情，可能只是汤老师一时激愤，曲解了当事人的行为。其实汤老师挺喜欢我们班的，为什么要调走他呢？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善自己的身吧！

在飞机场外等候，晨不甘生命浪费在这样的时刻，于是捧起手机，开始读书。一点一滴的时间从指间滑过，悄无声息。晨一直无法理解时间是什么东西，偶然从雾那里得知，有一个叫爱因斯坦的物理学家研究过这个问题，还写了一本书叫《相对论》。

不行不行，专心看书，不能又走神。

飞机内，座位上。

晨望着窗外的一片云海，直觉身在梦中，竟有几分迷幻。远处的云拼接成的一片雪白，渲染成一幅美丽的冬天景象，成了南方孩子不可触及的梦。那边的云没有尽头，世界也没有尽头，人们永远无法探究完全世间的所有，只能自恃此时持有的点点滴滴。飞机时上时下，一路颠颇。飞机上升的时候，晨觉得就要飞向外太空，触及不可知的黑暗宇宙；飞机下降的时候，晨觉得心绞成一块，似乎整个人被抽空，即将落入无底深渊——地狱。

一路的颠颠簸簸，也还是没能阻挡最终到达的那个地点——pk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