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个爸爸是不是做得太差劲了?萧溱喉咙干涩地问。
怎么会。蒋柏温和地笑答。你是什么样的爸爸,唯唯他明白的。
萧唯盛听到说话声音,从睡梦中坐了起来。惊喜地见到自己的父亲来了,乐得合不拢嘴:爸~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
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走了。萧唯盛立刻跳下床,风风火火地收拾自己的书本、背上书包,活蹦乱跳地跳到父亲身边。
两父子跟蒋柏告过别后,就离开了诊所。走在昏黄街灯下,萧溱沉默许久,低头对自己的儿子轻声道:唯唯,对不起。
干嘛这样说……七岁的小孩一时困惑地不能理解。
因为,我总是没能陪在你身边。萧溱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很失败。
可是我一直被你装在了心里面。七岁的男孩抬起脸,望着父亲憔悴的眼睛,懂事地说。
我……萧溱深深为他说出的话动容。
不是吗?不管出门去哪里,你总是知道给我买小熊饼、巧克力豆,牛肉干这些。萧溱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几乎全部是买给小孩子的东西。也不像其他人的爸爸那么凶,从来都没有骂过我跟打过我。
爸爸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凶你呢。萧溱驻足,伸手抚摸儿子的脸颊。
我们回去吧。萧唯盛鼓着勇气牵起了男人的大手,笑道,以后不要再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今天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下班,才忘记告诉你我在蒋医生那里。
真的吗?
当然。走出几步后,欸……为什么爸爸今天走路那么慢?观察力超旺盛的小孩子问起来。
因、因为……萧溱如遭闪电般地惊恐。因为昨夜自己喝醉酒,被别的男人疯狂性侵犯了,纵欲到无以复加。
因为工作太累?对不对?不等萧溱回答,萧唯盛自己又擅作主张地问了,问完还机灵地鼓励他。等我长大了,再这样一起出门的时候,我就背下班的爸爸回家。
可以吗?
嗯,再远的路我都会背。萧唯盛笃定地说。
跟儿子一起牵手走回家去的路上,萧溱深深自责自己是个蹩脚的父亲。上小学二年级的萧唯盛从来都不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被家长体贴地照顾,但是他却似乎从来没在这一点上怪责过萧溱。
这样懂事的萧唯盛让萧溱打消了心内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明日要辞去在凯沃会社的那份工作。他跟霍以翎发生了性关系,他想递上辞呈就这么结束这件事。然而假若真的递辞呈,七岁儿子现在念的著名私立小学、所聘请的资深小提琴家教教师以及支持他健康成长的日常生活费等这些费用从何处来。
第四章
凯沃会社行政部内,由名师设计的透明格子间办公室建造得相当巧夺天工,格调高雅非常,洋溢着最简单也是最极致的奢靡美丽。凯沃,其实是个美丽的代名词,不管是它的职员,还是它的建筑,都是魅力非凡。
除了总裁、董事、经理、部长等公司高层,剩下的只有萧溱的那间是独立办公室了。虽然只有十几平米,但是也相当富丽堂皇。连萧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这间办公室里的。似乎是他那个在时尚杂志做主编的姐姐极力推荐他来的,告诉他说,跟这些漂亮的model们在一起工作的话,沉闷的萧溱说不定也会变自信开朗一点呢。
自t市某间国立著名大学毕业后,萧溱干过三份正式工作。第一份是银行柜员、第二份是报社编辑、第三份就是现在在凯沃的这份总裁秘书工作。算起来,三份都是很闷的工作,需要长时间地在工作岗位上埋头做事不说,还甚少与他的个人兴趣相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工作经历造成了成年后的他那毫不张扬的沉郁性格。
萧秘书,总裁找您……透明玻璃门被一个低级助理敲响。
萧溱抬起脸来,脸上露出有些不相信跟不情愿的神情。总裁?霍以翎总裁?
是的。请您十分钟后去他的个人办公室。
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萧溱木然地从办公桌前站起来,透明的宽大玻璃办公桌映出他纤弱的身影。他不想去,好不想去见那个趁他醉酒,就凶残性侵犯了他的男人。
一见到他,萧溱害怕那些好不容易不去想起的事情就又会历历在目了。
霍以翎的办公室进来了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的霍以翎托住线条优美的下巴,目光玩味地看他一步步朝自己沉重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跟他的个性相符,也是很禁欲的那类,双腿并得很拢,迈出的步子刻意要成一条直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令霍以翎觉得搞不好他足下要香艳地生出莲花来。
终于,是走近了。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萧溱礼貌地问。
霍以翎细细审视男人那张微垂的脸,道。我想再跟你做爱。
……
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请您不要开玩笑了。没有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萧秘书。我是你的上司,我不喜欢跟你开玩笑。现在我电脑里面有一份电子合约找不到了。就是跟菲里莎事务所合作宣传一个偶像组合的那份,你来帮我找找。
那个……我上个礼拜才存入您的电脑里的。就在近期合约资料夹里。
可我现在找不到。
那……萧溱不知道要不要绕过办公桌过去帮霍以翎找文件。因为据他所知,霍以翎以前从来不关心凯沃跟哪个艺能事务所合作,或者跟哪个成衣品牌交涉。此刻,是故意找他来刁难他的吧。
快点。在霍以翎的催促下,萧溱绕到了超级宽敞的办公桌后面,视线在电脑的lcd显示幕上寻找那份档的存在。档根本就是在电脑桌面上,一眼就可见的位置。
萧溱正要说,是在这里。整个人就被霍以翎拉入了怀中。跌坐在霍以翎的双腿上。
萧秘书。为什么后来都躲着我?那晚跟我做过的事情那么容易就忘了?
请您不要这样子。
您什么您?霍以翔的热唇大胆咬上男人快速发红的一只耳廓。这么客气做什么。那晚我们做过的事,让我们之间再也不适合您这种称呼了吧。
请放开。萧溱拼命挣扎。惊惶地去看这间办公室里的门窗,百叶窗是合上的。还好。可是下一秒又立刻觉得不妙,因为他的皮带在被解开。萧溱很反感这样集中在下半身的侵犯竟然又发生了,惊叫:放开我!
霍以翎却很自得其乐。还是那很生硬的欢迎词,是欲拒还迎吗?为什么不直接就说,想要跟舒服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