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太重了，怕是要引来脏污。留在这一晚上先看看有什么结果。”我冷眼看着倒地的水娘，沃土摇了摇唇：“为什么说妹子是毒妇呢？”我瞥了他一眼：“黑白无常不可能撒谎，只有一种可能，你那妹子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死了也算干净了。”一句话呛得沃土说不出话来。

沃土看了我半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不觉得恶心吗？”我愣了愣：“什么？”“就是那个楚墨和我的事。”沃土看上去似是不安，我笑了“开始是有点反胃，但是那是你的人生，我无权去做评价，也无权去表现。”沃土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去，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句话“我一直觉得你在咱们兄弟中，是一直看戏的那个。"我的笑僵住了，目送着沃土远去，随后又拉开了一个微笑，你们在我的人生中何尝不是一个看戏的人？

“哥哥，别笑了.....”我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接着听到那个稚嫩的童音说：“哥哥笑的好假.....明明很悲伤，为什么还要笑.........”我胸口猛烈的一跳，感觉到不安和惊恐涌了进来，我深信一口气，放松绷紧的肌肉，拿出房间备用的药箱，给他敷上药，包扎了一下，领着他的衣领把他扔进了隔壁的客房。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一个孩子说的话，让我害怕什么？

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为我那一惊一乍的情绪感到嗤笑，害，怕？我有什么没经历过？只是，只是，不甘与悲伤而已，俯下身，久久不能眠，心原本像是一湖平静的水，却被人挑得翻江倒海的难受，我粗喘一口气只想把这奇怪的感触压下去。

第二日，来收拾房间的奴婢看见倒在地上的水娘而发出的尖叫声把我吵醒了，本就睡眠不足，被奴婢吵醒后脾气自然是不太好，冷冷的看着那个奴婢，只见那奴婢颤颤巍巍的发抖着，“还不收拾下去，愣在那干什么。”我眯起眼看着那个奴婢，“不是哥哥杀的人，你不用怕哥哥啊。”小小的孝德站在门外看着那身体还是被吓白了脸，但还是跟那奴婢解释道“多嘴。”我皱着眉进了耳房，真搞不懂跟一个奴婢有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明，无需跟一些闲人解释。

解开了衣带，脱下了衣服，泡在温热的水中，一切如梦一般，看着手心的水，以前在牢房里拼命的干活却连一个馒头都得不到，现在什么都不干，就有温水泡澡，不知是可笑，还是天意弄人。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整个人全埋在水里，在温和的水里，真是想就此睡去，纯洁无暇，没有人间婆娑的污秽，这样的结局也真是好，可惜没能报完恩，还不能死，或许是小时候被人用水淹多了吧，屏气时间竟越发长。

“三弟，三弟！”西风的声音隔着水传入耳，模模糊糊的，但是还是被我听见了，我从水里起身，掠了掠长发，西风蹬蹬的跑进房“三弟一直再叫你，你怎么不回答啊。”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何事。”

“有一个奇怪的人，送来了一个奇怪的木偶。”西风把那人偶递了过来，是一个婴儿大小的人偶我看着那个嘴角留着血的人偶，明明是个可爱的娃娃，却笑得甚是诡异，我沾着那个人偶嘴边的血，奇异的是，刚把血擦掉，又有新的血留下来，我把人偶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人血.........是一个经常用药的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