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叫做江郎?”熙儿走上前去问道。
他愕然看着熙儿,双手抱拳,答道:“正是在下。”
果然。熙儿的猜想没错。
夕烟不禁叫道:“是你...”
江郎面露疑惑:“不知姑娘怎知小生的名字?”
“喻心姐姐真是看错人了。原来是个自以为清高的白面书生。”夕烟想到了什么,面目狠狠地看着这个叫做江郎的人。
江郎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青一阵,白一阵。
“夕烟,不得无礼。”熙儿道,“离这里不远有个滴水亭,明日下午在那里我有事要问你。”
良久,江郎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熙儿抬脚迈过门槛的身影顿了顿:“因为喻心。”
管家还没搞清眼前什么状况,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也走了,自己倒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和侍卫面面相觑,顿感失了威严,嘴里道:“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他。”
“姐姐,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好心?”夕烟跟在熙儿身边,捻着一片绿油油地叶子问道。
熙儿一怔,“为什么说这就是好心呢?”
夕烟的眼睛里突然染上了一层水雾:“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好心的人最易被人利用。”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熙儿眨眨眼,“在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也曾对我这样说过。”
“可是,”夕烟想着什么,出了一会儿神,好像提不起精神,缓缓道,“你太好心,总是会受伤的。”
旁边的人没有什么动静。
夕烟侧了一下头,顺着她的身影望去,远处大片大片的树叶一下子闯进眼帘,顿悟,如今正是入冬的季节。
一阵风吹来,叶子簌簌摇曳着打着旋儿飘落,良久,只听到熙儿轻轻的说......
“那就伤吧。”
殊不知后来,夕烟双膝跪在雪地上,单手抱起躺在血泊中的熙儿,内心满是酸楚。
又怎么能想到,有那么一天,会亲耳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我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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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两人晃晃悠悠地跑到厨房,被里面的油烟味呛了出来。
夕烟捂着嘴连连咳嗽几声,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放着光,推嚷着熙儿:“大厨在做红烧肉!”
两人在门口蹲着,探着脑袋窥向里面秩序井然的队伍,不觉惊呆了,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苦大仇身的面容。熙儿手指点了点夕烟的手,轻声道:“他们都在公主府受过虐待吗?”
夕烟一脸紧张兮兮地说:“看着不像,我觉得应该是欠公主很多钱。”
“那么我们算不算小偷?”
夕烟点点头,“很像。”
“我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起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做菜?”
“不是你拉着我蹲着吗!”夕烟奇怪地看着熙儿。
“这样啊。”熙儿低下头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疑问:“二位姑娘蹲在这里看什么呢?”
两人慢慢闻声回头,二话不说一阵默契把那人的嘴捂住,连拖带拉把人藏到草丛中。
“姐姐,被发现了。”夕烟神色一僵。
熙儿点了点头,十分严肃道:“毁尸灭迹。”
夕烟虎躯一震:“谁来。”
又是一道弱弱的声音飘来:“不用劳烦姑娘,我自己来就好了。”
“闭嘴。”熙儿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不料说话竟结结巴巴,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人,“你你你...不是江江江...郎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熙儿,随后歪头想了一会儿,把一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笑道:“哦,那是我胞兄。姑娘你肯定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