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系统愤愤不平。
【太过分了!他们这是孤立!】
白清雾从星环中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晃了晃,对系统的抱怨不以为意,“这么久了,你偶尔说的话还是蠢得令我发笑。”
系统不服气:【我是在为你抱不平!】
“弱者才要成群。”鸦羽长睫在红瞳上盖下一层浮影,飘渺烟气模糊优越眉骨,“我是吗?”
系统默不作声。
白清雾当然不弱,甚至是独一档的强,可是、可是总需要一个朋友吧?
不然也太孤独了。
被认为孤独的虫仰躺在靠背上,犬齿在烟嘴留下凹痕,半阖着眼底忽然蔓上一抹白,轻缓的脚步与地面相触的频率几乎相同,在靠近的最后几声加重。
白清雾未睁眼,浮动的淡色烟气扩散,沾上了雪白衣领。他在等,等来虫开口,一边又漫不经心猜想对方会说什么。
迦百洛对目光很敏感,练习时就已察觉到来自门口的注视,很轻,没有恶意,像路过的虫随意一瞥——起初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时常有虫会找借口来训练场门口看他,或是假装路过观看他在训练场的表现,随后惊叹一声‘啊,不愧是s级,完全没得比嘛’‘真幸运啊,居然有这样的天赋’‘打不过是当然的,等级差距摆在那里’……
类似的评价从迦百洛检测出等级的那一刻如附骨之疽般萦绕不散,此后,他的所有努力与成就笼罩在s级魔咒下,不见天日。
迦百洛并不因此难过,也不为此痛苦,这是拥有顶级天赋应该付出的代价,他享受了s级带来的好处,注定要做好承受压力与议论的准备——像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应当。
他受到的教育与成长时接受的理念便是如此,所有虫都是这样的。
所有。
以至于,在真正见到了另一只s级,见到了伊裴尔后,迦百洛不由被他的眼神吸引。
那双弥漫血海的双眼下是迦百洛感到陌生的滔天焰火,被浓缩到极致沸腾又压抑的雪掩盖,浓烈的几乎将自我焚烧殆尽,冰冷的如寒锥刺骨。
相比之下,那冷而无害的雪对准世界,毁灭的火在焚烧自己。
迦百洛很想问,‘你在恨什么?’
到了嘴边的话在触及烟雾缭绕中的慵懒眉眼时变成了,“烟草中有麻痹神经系统的成分,会对大脑产生影响,长期下来形成习惯,积累的后遗症不利于战斗判断。”
面对睁开的眼睛,迦百洛顿了下,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合适,补充一句,“我并不建议。”
白清雾从喉咙发出气音,“哈?”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迦百洛,忽然咧开嘴角,低沉的笑声逐渐扩大,回荡在整间休息室。
迦百洛一愣,发现伊裴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白清雾肆意的笑声渐渐止住,定定看了一眼银发雌虫,发现对方是真的在疑惑后喃喃了一句‘什么嘛’,忽然起身。
“你居然真的没意识到啊